如风的话,说不下去了,但是其他兄弟四人,谁都明白他的意思,可没人再去深究,也没人再去强求。
这次子龙的动作很快,贺拔胜清醒了些,咬着牙强忍,可是这背后的伤口处理时,却比之前多了一个,更难以承受之痛的步骤。
子龙用一截木棍,裹上用盐水煮过的布块儿,从这头一直捅到那头,连续三次,痛的贺拔胜差点儿咬断了子龙放他嘴里的木块儿。
如风三个看着贺拔胜的眼睛,痛到满是血丝,往外暴突,牙齿都咬的流出血来,心尖儿的肌肉,一阵抽搐,浑身不由自主打着冷战。
幸好子龙的动作够快,不过等弄完,也和贺拔胜一样满头大汗了。
此时,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两军对阵,拼的不是性命,而是看谁更热闹。
北伐义军那边儿,有几个有点儿小手艺的,围着篝火唱起歌来,用刀兵伴奏,别有一番风味。
而讨逆军这边,也不甘示弱,几个士卒衣甲齐整,竟围着火堆载歌载舞。
这哪里是战场对阵?这根本就是野营联欢,若是被人看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在两军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团最大的篝火,而篝火边只有仅仅五人而已,自然是子龙等五兄弟,看着两边的兄弟们难得片刻轻松快乐,发出了难言的笑声。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子龙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这句诗仙大作,方才还言谈甚欢的几人,都感觉到一丝丝惆怅,乱世兄弟,各为其主,此时虽看起来和谐,可最后还是要各奔东西。
“子龙大哥你醉了,我们醒时何曾同交欢?明明同交战才是!哈哈……”
贺拔岳是这几个人里,心思最敏感的一个,当然知道子龙想到了什么,忙不迭插科打诨,想驱走被这一句话挑起的众人愁绪。
效果还算可以,子龙讪讪说道:“你就会戳兄弟们心窝子!你让二哥怎么想?”
贺拔胜无辜躺枪,脸色通红,也不知是臊的还是篝火照的,嘟囔道:“我现在被你弄得,想起身都费劲了,你还有心思编排我?怎么不去编排如风?”
如风这时候刚猛灌了一口烈酒,听到这话,好悬没喷宇文泰一脸。
“二哥,我又怎么了?你干嘛非拖我下水?你要拖,拖黑獭啊!”
众人看着瞪大了双眼的黑獭,忍不住大笑起来,却听黑獭冷冷一哼。
“若不是看你有伤在身,好歹我要打的你跪地求饶不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爆发出震天的笑声,将两边的热闹也一并压了下去。
两下士卒,纷纷朝这边看着,这诡异的画面,如果在每场战役上都有那么一出,好像也不赖。
“上次我们在一起饮酒为乐,还是在半年前吧?”
子龙想起当初演武场大战之后,几兄弟第一次坐在一起,就弄得拼起酒来,不由一哂。
兄弟四个,也都想起那日酒后结拜,虽然没有多么惊天动地,没有多少豪言壮语,可是却似乎终生难忘。
可如今……
“是啊,时移世易,半年的时间,我们就变成了如今这样子,虽然说征战沙场,峥嵘岁月的确让人着迷,可是……”
贺拔岳说着,神色间竟然有几分哀伤,贺拔胜当然最了解他这个兄弟,不方便起身,还是拍了拍贺拔岳的小腿。
“三弟,李崇将军已经答应了,将杜洛周留给我们,到时候,我们一定手刃仇敌,以祭奠父亲在天之灵。”
贺拔度拔死在了杜洛周手里,贺拔三兄弟为了配合尔朱荣的计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