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忘记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时间的力量,可是至少有些东西,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改变,我一直是这样相信着的。
我一直以为即使我的光芒已经消失了,即使我成为了不会发光的人,但是那些光芒确实在我的生命中存在过,这是我一直以来唯一能够确认的事情。可是现在我第一次动摇了,那些光芒,也许只是年幼的我自以为是的幻想。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张老师,为什么杜宾都忘记我了呢?
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相信的东西,就算曾经真的存在,也只能被看做是谎言。
甚至连我自己也已经不敢去相信了。
桌子上放着那篇只写了题目的作文——《绝对不能遗忘的记忆》。
真讽刺啊,我暗暗地想,虽然本来也没准备认真写,但现在确实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
因为我曾经相信着的,拼命珍惜着的,以为绝对不会遗忘的回忆,已经把我忘记了。
9
周一我没有交上作文,语文课不出所料地被朱老头赶到走廊上罚站。
可能是我这个人真的不怎么会说谎,我胸有成竹地骗朱老头说我周五就把作文写好了放在桌子上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结果他看了我一眼问道:“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写的什么。”我就被无情地拆穿了。
唯一令我欣喜的是,谢安璃居然也没写,和我一起被赶了出来。
但过了一会儿傅雨希也出来的时候我就不是那么欣喜了。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没好气地问。
“我忘了写,”他打了个呵欠,“估计一会儿还会有人出来。”
果然,一会儿又出来两男一女。其中有一个叫吴畅的高个子男生是篮球队的,和傅雨希十分要好,都是巨能吵的那种。他们两个都坐在最后一排,一上自习课就聚到一起说个没完。
“喂,你是故意的吧。”傅雨希笑着推推他。
“当然了,”吴畅惬意地说,“跟上朱老头的课比起来,在走廊罚站简直是天堂一样。”另外那个男生也赞同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吴畅冲我们眨眨眼睛:“我说,上课也有十分钟了,估计朱老头不会出来了,”他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来四副扑克,“我们来打牌吧。”
为什么这个人随时会准备着这种东西,我正无语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傅雨希却立刻附和着在地上坐下来:“好啊好啊,反正也是闲着。”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感觉什么荒唐事都能做出来。
我好心提醒他们:“这可是在走廊上,万一有人过来看见怎么办。”
“不会的,”吴畅冲我轻松地摆摆手,“高三这么紧张,大家一定都在专心听课,连上趟厕所都怕听漏什么,谁会出来啊。”
你还不是跑出来坐在这里打扑克……我无语地撇撇嘴。
“来吧来吧,我们六个人正好可以分组嘛。”他热情地招呼着,大家都半推半就地靠过去。
“我就不用了。”谢安璃倚着窗台淡淡看我们一眼,一副不想被拉下水的样子。
“没错,”傅雨希立刻咧嘴笑起来,“你可不要过来,我才不想跟你一组。”
“陈简佳你跟我换换位置,”谢安璃走到我身边坐下来,冲吴畅友好地笑笑,“算我一个。”
“你这个人怎么……”傅雨希嫌弃地瞪着他,谢安璃却根本不理他。
现在是怎样一副情境,我居然和傅雨希在高三上课时间坐在教室门口打牌,而且谢安璃和傅雨希还是一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