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尘土，以及蛊虫的内脏和碎肉。
身上的那些恐怖伤口处，有新的嫩肉生出，新的筋腱子和骨骼在生长，很快，他的身体便恢复如初。
此刻的云默，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落魄虚弱模样，赤果着的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肉露在夏末秋初的阳光里，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再次看向白小白时，那双眼眸，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感情。
“你之所以处处针对我，削减我的战力，为的不是让我陪在你身边，”云默说着，握紧了手中铁剑，“而是不想让我剑道宗坐大，妨碍了你一统式微界的野性吧？”
白小白脸色微微一变。
云默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若真的对我有情，又如何会如此折磨于我？亦或者说，你真是蛇蝎心肠，看着所喜欢的男子痛不欲生，才能让你快乐？！养蛊养了半辈子，是不是你的心也被这些蛊虫给吃了？”
“够了！”白小白终于忍不住爆喝道。
“够了？”云默冷哼一声，“哪里够了？蛊门是三大邪地之一，地位和势力更是在魔王宫之上，即使是展露出强大战力的儒道遵宫也依然选择蛰伏，而身为蛊门门主，为何你的胸襟还比不上魔王宫宫主洪战？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让整个式微界动荡不安陷入一片战场？这就是你，是你蛊门门主白小白？”
白小白握紧双手，半具面甲之上，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红色纹路。
红色代表血液，代表愤怒，如同火焰，要将周遭一切烧成灰烬。
狂暴的力量，自白小白体内汹涌而出。
云默继续说道：“哪怕你真的炼制成了王蛊，又如何抵御得了四圣地的联合大军，又如何挡住我剑道宗？”云默眼中满是嘲讽之意，“所以，你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空有野心，没有相应的实力，不管做什么事，最终都逃不了一个败字。”
云默说着，身形一闪，来到紫月身旁，也不顾及紫月身上的血迹和污秽，温柔的将她抱起。
阴阳斗龙缓缓俯下庞大身躯，让云默走到它的背上。
坐在阴阳斗龙背上，云默看向那名已然陷入极度惊恐状态的蛊门弟子，说道：“我云默欠你一份情，你可以选择跟我回到剑道宗，自然少不了你一世富贵和无数修行资源。”
李子望微微一怔，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在修行界，他只是一个底层的小角色，如同蜉蝣一般渺小卑微，能安安稳稳的在蛊门活够百八十岁，为家族积攒一点财富便是最大的心愿了，这种人，在蛊门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几乎连进入内门的希望都没有了。
而云默是谁？是如今的式微界第一人，年纪轻轻就跻身半仙之境，手中更是拥有剑道宗这样的庞大宗门，随便从指缝中漏出点什么，都够他李子望奢侈的用度一辈子了。
这种大人物，自然没理由拿自己开涮。
而自己呢？门主已经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了，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哪里还能有活路？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哪怕是个三岁小孩，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