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朔的设想好不好?
那当然好了,因为这简直就是现代教育体系的翻版嘛,不需要通过科举考试,只要经过一轮轮的升学考试,就能选拔出合格的人才。
可要实现此设想,却是困难重重。
其一,教员紧缺。
游戏主地图,还是以儒家文化为主流,流民中刷出的人才,也是以儒生为主。而要在郡县学堂,增设其他科目,就必须得配备相应的教员。
现在,唯一能培育教员的,只有西南大学堂。
一则,可以自各学院中抽调一批现有的教员,下放到郡学,主持教学。二则,可以在毕业的学员中,挑选一部分转任教员。
两者互相配合,搭设起郡学的框架。
就目前而言,能在郡学层级,设立诸科,已是不易。再往下的府学和县学,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条件。
欧阳朔是心急,但也不会揠苗助长。
在郡学推广之后,郡学的毕业学员,又可以下放到府学。以此类推,直到推进到县学,甚至是最基础的私塾。
简而言之,就是自上而下。
因此,这注定是一个较为长久的过程。欧阳朔预计,要完成此循环,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来运作。
其二,科目增加,导致教育经费急剧增加。
教育经费,属于公共财政支出。领地之内,不管是私塾、学堂,还是西南大学堂,实施的都是免费教育。一应教育经费,全部由领地财政承担。
随着科目的增加,生员必将跟着增加。
随之而来的,就是教育经费的成倍、甚至是数倍的增加,包括扩建学堂、教员的俸禄、学堂的维护费用、生员的日常开支、笔墨纸砚开支等等等等。
因此,如果不是领地财政好转,欧阳朔根本就不敢实施此项变革。
其三,如何保证公平性。
教育公平,历来都是一个难题。招收生员的公平,考评的公平,推荐的公平等等问题,都是一个个的难题。
三大难题,都非常的棘手,可一旦解决,影响的可不仅仅是科举制度,而是对领地整个的官场生态,都将带来无法预计的冲击。
何解?
中国古代官场,官吏,官吏,官和吏,实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阶层,两者根本就不能互通,官员再怎么被贬,都不会被贬为吏;吏再怎么升迁,都无法做官。官和吏,共同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官僚生态。
官是主子,是上等人,吏是仆人,是下等人,是为官服务的,比如那些班头、文书先生、账簿先生、师爷等等。
正所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官三年一任,而吏则不然,甚至可以世袭。官是外来的,吏是本地的,官板凳没坐热即去,而吏则扎根在此,老子做完儿子做。
这种不同的归宿,其好处在于,官员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形成他的权力网络。而吏则因为是当地的,熟悉该地风俗人情,因而也有利于政策的贯彻执行。
可在执行层面,又会出问题,比如:胥吏挟制官员造成政务瘫痪等等。
官和吏之间的复杂关系,说上三天三夜,怕是也无法说清楚。
而欧阳朔准备推行的基础公共教育,则是在试图模糊官吏彼此之间的界限,可谓触碰到了官场的禁忌。
增设的各科,包括算科、律法科,等若就是在培养技术层面的吏。
古代的吏,跟官员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拔渠道。现在,欧阳朔却将官吏置于同一个学堂框架之下,此举可谓石破天惊。
此后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