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以她姨娘的地位,在这里所有姑娘包括林绚尘都得侍奉她,因为这里是崇王府的地盘,一切尊卑秩序都以崇王府为准。冯夫人如同往常一样,受了一众女孩的礼,独独到了林绚尘见礼的时候,也微微欠了欠身子,算是还了半礼。林绚尘心知肚明,自己如今已经和银尘定亲了,在王府中,礼法上算是外人了,冯夫人知书达理不肯坏了规矩,那半个礼,算是还给银尘的,毕竟人家是勋爵。再者,林绚尘是这潇湘馆的东家,冯夫人如此一来,也可以算作对地主的尊重吧,反正这位夫人在林绚尘眼里,是个可以说上贴心话的长辈。
问安完毕,冯夫人随便找了看空处就坐下了,所谓长幼尊卑的座次,便一概不论了,姐妹们也知道这是林绚尘的脾性,和赵二爷一个德行,便都不计较,散散乱乱地坐下来。
冯夫人坐定之后,这才缓缓道来:“前些时日,余听到小倩儿说起‘赌诗’的事情,便详细问了她什么个玩法,她倒是说了,不过挺复杂的,而且也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余想着,那些千古流传的名人佳句,虽然大都不过是在宴饮欢庆之时即兴而作,却也都是有感而发,或者能有许多时候考量的,如此才能成了千古绝唱。古往今来,能七步成诗者众多,然而七步诗只有一首,还不是因为余者不过牵强附会,粗制滥造之作么?余也知道在座的各位姑娘都是钟天地灵修之人,未尝不能即兴而出,可既然咱们仰慕风雅愿意搞出这么一个聚会来,为何就不能好好鼓舞起来,经营下去,真正留下些十年百年都不会逊色的名句名篇,也让外面那些大老爷们知道知道,文法一道,可不是他们的一言堂了,从古至今,巾帼不让须眉的事例多着呢,可其中太多刀光剑影,也太不吉利了,这文雅的绣口锦心一道,却从未有女儿涉足过,咱们倒不如就开这个例子吧!”
“夫人说的极是。”林绚尘点头道,她也大略知道那“赌诗”是什么意思,也是玩骨牌的一种,只不过除了寻常争胜点数花色外,还要配上一首和牌面意蕴相通的五绝,韵脚,平仄都得随着牌面变化,还必须是清雅高尚之作,或咏景,或论古,以诗词优劣来定夺下一轮的上下家座次,牌面输了的,还要多拟一首七绝,要以赢家的牌面为平仄韵脚,意蕴相合,如此三轮,夺魁和末座者各自出一首恶暗王权末期的乐府诗,这乐府诗可不能乱写,必须是末座为序,夺魁压卷,描摹当日盛景。这个世界还没有进化到能出元曲的地步,朝野上下最流行,也最简单的是长短句,也就时所谓的词,其次是第四第五王朝七律,七绝,五律,五绝,到了恶暗乐府,那就是天下文人都望之却步的极难体裁,就是林绚尘自己也不能说写就写,也要寻思好久的,毕竟她又不真的是林黛玉。念及此处,林绚尘自己也有点怕了,也知道赌诗这事,只怕当今“文道圣手”也未必敢尝试,只有古之文正公有资格试验一二,端不是百花园中的姑娘们能玩得转的,便先应了冯夫人的提法,给姐妹们赔罪。
“夫人这么说,是想将咱们做出来的诗文刻成碑帖,立在白还原各处?”龙倩儿问道,赌诗的玩法是林绚尘自己想出来的,龙倩儿只给了个提议,如今她仔细想来,赌诗不仅要求十分可怖,而且作诗数量也挺大,自己是万万不能的了,便顺着冯夫人的提议下去,她想这百花园虽然大且美艳,可谓一步一景,但终究不能到处都树上碑帖,那就不成体统了,便只有某些紧要之处才竖碑留念,那么分摊下来,每个人要作的诗不会超过两首,哪怕有着限定的时间,也能从容出手,不至于落了面子,让姐妹们笑话。这么一想,对自己也是大大有利,便第一个抛了她自己想出来的赌诗雅趣,顺着冯夫人的话就放下说了。
“还不止呢。”冯夫人见有人支持自己,心中便有了许多信心,将自己真正的意图说了出来:“余的意思是彻底效法古贤,结成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