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罡风,直接将他困锁在座椅上。
“无定风波?”
“地狱锁斩冥。”赵光怡收回手:“皇上估计是打算重新启用你,所以别在这里死掉了。”
“我不稀罕!”韩霜似大吼一声,堂堂男子汉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不稀罕也得稀罕,形势比人强。小子,你要知道,跟着赵光叔,韩家的最后一点点香火也剩不下!”赵光怡的声音低低的,反而如同悲恸的哭诉。韩霜似呆了,他猛然嫌弃,这个被人冠以军神之名的人,其实也经历过和自己相同的悲惨。眼睁睁看着妻子在沸水中熬煮几个月的悲惨,比眼睁睁看着春兰姐在自己面前死掉的悲惨更甚许多。他韩霜似,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哭啼啼的。
这一刻他懂了,秒懂,他知道赵光怡想说的是:“没有人稀罕,但是必须得受着啊。”
韩霜似这一次彻底放弃了挣扎,他声音平平地问道:“对于圣主赵光叔,伪朝的意思是?您的意思是?”
“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剿灭,本座的意思更明确,练兵,为了九月朝贡,为了放着浮血河的另外一边。”
韩霜似听了这话,喟叹一声,垂下眼帘,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知道,赵光叔的这次举事,黄了,彻底黄了。伪朝认真了,派了最不可能出现的帝国军神,而且调集了至少十万的大军,把赵光叔当成了比北人更加严重的心腹大患来对付了,也就是说,无论赵光叔从密道后撤到哪里,面对的只有帝国不死不休的追杀,而不像苦荞教起义一样,剿抚并举,更不会像对付潮州饥民起义一样,暗中指使州官开仓放粮,平息民变。南方帝国,说到底没有北国那么残暴绝情。
这样一比,韩霜似就知道赵光叔目前承担的压力只不过是个开始,赵光怡也不过是个前锋督军,搞不好他身后还有几十万大军正在集结,数十万对六万,赵光叔没可能获胜的。
韩霜似算是明白了,九天前夜里虎口拔牙,其实才是最关键的一役,没有留住伪朝皇帝,他们这帮人就已经彻底输了。
这样一想,韩霜似更是心灰意冷,可又十分不甘心,便逮住机会,将静妃娘娘的事情也一并说出,像是招供了,赵光怡听了,可真正大吃一惊,他在外面带兵赶路,因为有通讯器材,便是潘兴城里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城中遭了盗匪及盗匪在神武侯府中死伤枕籍的事情他都知道,更隐秘的盗匪来源之类,他都能知道一点,可完全不知道,也完全想不到,皇上赏赐静妃娘娘凤藻宫之事,居然完全子虚乌有!静妃娘娘,从上月廿四之后就根本不在宫中!甚至这个人都已经性命不保了!那么崇王府……
“想来皇上已经知道崇王府和赵光叔的关系了吧?”
“这事情瞒不住。”韩霜似无所谓道:“我只想啊,日后若真的能得了性命,能给崇王府上下竖个牌位就好了。”
“这想法千万不能告诉皇上。”赵光怡嘱咐道:“如今的局势,比你我能想象的更加复杂,你,要想办法溜得有用之身,不为别人,就为了韩家和赵光冲也要争一口气了!我这辈子,其实已经就这样了,无论是我的孩儿,还是银尘,甚至是你,都属于下一个时代了,所以啊,效忠什么人不重要,关键是看你是否效忠于一个崭新的时代。”
“小子受教了。”韩霜似貌似诚恳地说道,他微微低下头,垂下眼帘,掩盖住原本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的一丝绿色锐芒。
“真以为我韩霜似只有两个选择吗?哈,北国大帝,魔心山庄,都是值得投奔的地方啊!既然连信仰,性命都不曾拥有,既然已经彻底的一无所有,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赵光灵!等着吧!我韩霜似,定然叫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