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事情完了之后,他就要去北极了。”鬼厉名一眼看出了万剑心的担忧,他笑着,笑容里满是完全帮不上忙的苦涩与无奈:“北极的傀儡宗基地,他志在必得,而且不敢拖延……这事情没人能劝得住他,而且,一定耗费时日……”
“原来如此!”万剑心如释重负一样,声音里甚至都充斥着放松后的绵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看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吧?”
“其实做到什么程度已经无关紧要了,否则少爷为何要散家?”鬼老发出一声苍凉的惨笑:“少爷真正是被皇后和尊王的臭棋给气蒙了啊!说起来,要是老夫逮到那尊王,哼!”他说完,悻悻地一挥手道:“走吧,想你们几个小辈也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咱们绕到敌后看看,看看他们的粮草看得紧不紧?”
老人说完就当先朝前走起,接近正午的阳光落下来,照出一条苍老又坚定的影子,剩下的三人相视一笑,和伊丽莎白依依话别,跟着去了。每个人的眼中,在灭国破城的恐怖阴霾背后,还滚动着那么一丝丝希望的闪光。
那闪光如此微弱,如同风中火烛,却又如此百折不挠。
府邸中,当最后一位兰波斯菊的侍女急匆匆地收拾好了东西,慌慌张张地跑出去的时候,李梦诗站在银尘面前,咬着嘴唇,不愿离开。
“去姑苏城吧,陆梦琪她们还需要你照顾。”
“是。不过,少爷,还有少奶奶,一定记着要回家啊!没有你们,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从解语宗里大难得脱的少女,最后朝着银尘盈盈一拜,转身去了,她的背影轻轻颤抖着,不时用袖子擦着眼睛。
府邸里面终于安静下来了,地下的一百米棱长空间,也空空如也,所有的设备都被紧急转移到了天国之中。此时的小偏房里,雕梁画栋间,家徒四壁。
林绚尘来到银尘面前,轻轻伸出手,主动地握住他那一双白银色的手。女孩的脸色微微发红,眼神却无比坚定。
她和他,才是相伴着能够走到最终的人。
在这空空荡荡,还未建成,满地废墟垃圾的府邸中,两个人执手相望,含情脉脉,黑色的瞳孔对上银色的瞳孔,如同阴阳鱼的两极。
他明白她的心意,因此他没有让她去远处避难,而让她和她共度风雨。他知道此去一别,将是数年之久,甚至十年漫长等待,他不希望让她的年轻与美丽,在无谓的等待中褪色。
“我欠你一个华丽的婚礼,日后一定补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长期咏唱咒文的暗伤,到了如今,补全了血统,更换的心肠,依然不曾愈合,就如同他心中秉持的那一份悲伤与空怒。
“那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吧?我可以……真正做你的妻子么?”
银尘张张嘴,没有吭声,只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抱进怀里,“你不觉得委屈吗?”这样的问题,不必问,也不该问。他其实早已知道,自己亏欠这个女孩很多很多。
她是唯一不会嫌弃自己是个异界者,身无分文,举目皆敌,在那最为无助的时候,她接纳了他。
而现在,哪怕没有什么华丽的仪式,他也必须给她安宁和幸福了。
“走吧。”他说着,声音有点哽咽:“……小心些。”
“我可是分神高手呢。”女孩的声音里,充满了光亮昂扬的音色。
两人分开来,对视一笑,携手走出了那早已寂静下来的神武侯府邸……
尊王不仅等来了帝厉摩罗的信使,也等来了银尘的杀机。
银尘从离他较远处的一处阴影里显出身来,此时他依然一身亮银色的长袍,出现在那里的一瞬间,就让周围几个负责王爷安全的黑衣武士警觉起来,齐刷刷地手握重锤转头看着他。这些黑衣武士是尊王的护卫,都是化气巅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