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轮回珠一样,这一串佛珠之中,其实只有一颗佛珠是有用的,其他的都不过是普通的木头珠子而已,银尘从黑暗之中集中神意弄出一把细细的金色光剑,将佛珠上用人发拧成的线截断,将黑色的檀香木珠子一颗一颗取下来,每一颗都十分沉重。“刷点漆,刚好可以做一桌子台球。”银尘不无恶意地想着,同时将那颗真正的“哭佛神珠”(姑且这么称呼)单另拿出来,放在手上,借助无间夜视仔细观察起来。
“完全没辙。”银尘看了半天,只能无奈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此时哭佛神珠内部,早已没有了哭佛的气息,也没有“檀香宗”散发出来的那一股骚包的香味儿,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死寂的气息,那股气息是缺心和尚的气息,是熔岩血渊的气息,是紫风闲人的气息,是紫渊血狱的气息,那股气息如同和任何东西都不反应的超稳定化合物一样,懒散,沉闷,僵化地沉淀在木头珠子中,似乎拧成一个死结,又像是形成了一个特别稳定的防壁结构,总之任何元素力量都渗透不进去。银尘初登神座,还不敢贸然拿神意去试探这种“异宇宙”的东西。手底下也没有任何炼金工具或者附魔拆解工具来折腾,只能弹指发出两颗小小的奥术飞弹,落在脚边潮湿阴冷的岩石地面上,让地面的石料变形成为金属,竖起一方小小的保险箱,银尘将黑色的佛珠放进去,盖住保险箱,转动了好几圈密码锁,接着发动神意,从嘿咱之中强行汇出一道道有气无力的光束,在保险箱表面附上三十六层皇天敕令大封魔印,他不敢用冰属性的卍禁大封,生怕这颗邪恶的佛珠能量那属于寒冰的力量也吸收掉。
银尘将整个箱子丢进虚数空间,接着拿出了轮回珠。
轮回珠是苦禅的遗物,按理说只有寒山寺的门人才能用,可是银尘这个绝对还没有出家的男孩子,居然不用任何骇入咒缚就可以随意使用这颗神珠。轮回珠漂浮在他的头顶上,不仅将黑暗无比阴冷潮湿的竖井底部照亮,也在刘天罡的眼前照出了一个银白色的森然的影子。那威力绝伦的佛门至高圣器轮回珠,居然被银尘当成了照明用的灯泡。轮回出的光芒照射到蓝色的冰柱上时候,寒冰融化,冰柱崩解,冰柱之中的刘天罡,也随着碎裂的冰柱一起倒下。
然而倔强的老头可不会就这么简单地认了输。他在倒下的瞬间依然挥手发出一道湿冷的风暴,那风暴卷动着冰柱碎裂后余下的冰渣,甚至将某些稍微大一些的碎块喹片都打碎成更细小的寒冰粉尘,化成一道反而十分干冷的暴风雪,朝银尘兜头罩来。银尘和他的距离刚好一丈,隔空发出这么一股干冷又锐利的暴风雪,便已经是他的极限。老头子倒在地上的时候,挥出去的一掌已经到了末尾,手无力地铺在碎瓷片和汤水之中,衣衫褴褛的手臂就像一条用旧了的橡皮水管。
面对着兜头罩来的风雪,银尘很“客气”地回敬了一掌,从他掌心里喷出的,是一道雾状的火焰,火焰只闪动了一下,灼热的赤色光线一度盖过轮回珠的白光,接着那火光便化为一大捧飘散的火星消失了。火光消失的瞬间,碎冰组成的风雪也同时消失不见,红蓝两色光芒在空中碰撞了一下就彻底没了踪迹,仿佛那不过是个虚妄的梦,只剩下干净的透明的风压一圈圈扩散出来,吹动着白银色的长袍猎猎作响,如同被仙气鼓荡。银尘以半个胜利者的姿态走上前来,轮回珠在他头顶上跟着移动,将白银色的身影照得愈发瘦高虚幻,仿佛只要给他一把镰刀,一只沙漏,他就真的变成了那收割生命的阿努比斯。
他走过来的时候,老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死硬的样子。银尘没有从他那核桃般的老脸上看到多少不甘与不屈,只看到了绝望与放弃希望之后干硬的坚持,正如他的成名绝技,那如同戈壁上的风沙一样干冷的冰屑旋转功。银尘知道冰屑旋转功至少在天变之后是一种很普通很普遍的神功,有点像清风决,属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