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长,看了一会儿,银尘就觉得头晕眼花。
他闭上眼,在脑子里重新勾勒出这些线条,他原来还想着这些东西可能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魔法阵。
一根根线条被他在脑海中勾勒出来,一个个交叉点也出现了,银尘感到自己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因为违和感和既视感越发强烈了。
突然之间,四个非常关键的交叉点出现了,银尘猛然喷出一口浓稠的鲜血,然后狼狈地仰天倒在大床之上。
狂喜与恐惧,仿佛大火过境的森林,灰烬般地彻底凋零。银尘的心中只有失望,一种释然的失望,一种轻松的失望,一种“哈,果然穿越了就回不去了”的失望。
银尘此时已经知道那个标志是什么意思了,已经知道魔威阁的令牌上其实并没有潜伏者什么骇人听闻的阴谋的,一切都像灰烬一样,全都是过往,无论怎么激动人心,都是过往。
那个标志其实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那只是一张——
布线图。
“很讽刺吧,布线图。”银尘惨笑着对着空气说道,他知道这里不会有第二个生灵听他的话。
……
“少奶奶,这就是长老命令奴婢给您准备的东西了。”一位中年女仆半弓着身子,拘谨又卑微地向张萌萌呈上手里的托盘。
张萌萌快速瞄了一眼托盘嘴里的东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她似乎能感觉到那位女仆暗自松了一口气。
托盘里面放着一把惨白的锋利匕首,一卷薄薄的书册,一只鼓鼓囊囊的口袋,还有两碟油炸花生米,一小蝶炒土豆丝,一碗散发着暖暖香气的粥,这些东西,一半用于杀人,一半用于养人,放在同一个木头托盘里,恰好就是一整个险恶如同毒药的阴谋。
“魔威阁人,不用毒,因为他们的心肠就是最好的毒药。”掌门在弟子大会上说的话,此刻分外清晰地回响在耳畔,让张萌萌不禁打了个哆嗦。
“其他的呢?”张萌萌尽力用一种责备的,带有浓浓的审判味道的语气说话,以便在下人面前掩盖中自己内心的慌乱和挣扎。女仆听了她的话,没有出声,只是深深地跪伏下去。
随着女仆的动作,走廊里想起了另外的脚步声,两位如花似玉的十六七岁少女,身穿最为单薄的透明的轻纱,近乎衣不蔽体地被两名威武雄壮的大汉推了过来,少女的双手被捆缚在身后,眼睛被蒙住,嘴里也塞着许多肮脏的抹布,被身后的大汉押解犯人一样押上来。少女一边哆嗦着向前走,一边掉着眼泪,她们大概已经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厄运了。
张萌萌的身体再次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她响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要不是自己的天赋在偶然之间暴露,被魔威阁的一位“门徒”相中,空拍自己也想这两位无辜的女孩一样,落得凄惨下场。
“她们是什么人?”张萌萌尽量憋住自己的声线,不让这些魔威阁的仆从们听出声音里的颤抖和恐慌,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张萌萌,此刻仿佛再次面对自己的曾经,一股深沉的恐惧混合着淡淡的的绝望袭上心头。
“他们是从就近的一个镇子上买来的姑娘,少奶奶,是那种姑娘,不是寻常人家,长老和大人们都说现在风声紧,要少惹事才好。”中年女仆低声下气地回答道,她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带着一丝惶恐的尾音,这种尾音恰到好处,很能让人产生一股高高在上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