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和老夫修炼的都是太初神道,可老夫只掌握了皮毛,他却掌握了神髓!老夫已经蹦跶不了几年啦,可是他才多大一点啊!”老人闭上眼睛,身上那一股滔天的气势也随之消失。赵光怡站在一旁,完全呆掉,竟然连坐下都忘了。
“太初神道?”他完全不明白,因为老人修炼的神功,太神秘,太博大,太深邃!这个老人,似乎完全不受天变的影响,依然在元婴大道上渐行渐远,而其他的神功武士,包括赵光怡自己,都在五年前那场浩劫过后,重新修炼,绝无例外。
“你不会明白的。老夫年幼的时候,得自一块天外陨石上的刻痕,才修炼出这种“大道”,所谓大道,就是大彻大悟,说出来简单,修炼起来更简单,可是没有亲身体会,没有顿悟出个中细微之处的人,就算听一千遍一万遍,也理解不了,更修炼不了!所以不悟道的人,也不用瞎费什么心思了!”老人顿了一下:“不说那小子身负大道神髓,就是他那临危不惧的胆气,进退有度的智慧,荣辱不惊的心性,都不是那什么天榜还是地榜的乱七八糟的高手能比的,这样的人,可能是庸才么?”
“……”真王的脸,此时已经被不可思议的表情彻底占领。他的印象中,银尘毫无修为,几乎就是一个神功废人,可到了河老嘴里,就成了世所罕见的天才了。“难道他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赵光怡张开嘴,却始终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来,因为他哪怕贵为亲王,也诶有胆量去怀疑这位老人的判断。
河老,全名血河尊者,十七岁开始修炼神功,二十岁领悟杀道,四十岁金丹巅峰,然后又用了真正三十年,才突破元婴境界,他年轻的时候,做过江湖上人见人拍的“血手修罗”,一双类黄爪,生撕神剑门上上代掌门雪无情,一爪就能将圣水派上上代掌门神灵婆粉碎成一团肉糜,死在爪下的当世高手,都可以绕着王府排一圈了,当然也受到了当时的十大门派的联合追杀,不得已,他隐姓埋名十余年,以武馆先生的身份,授课说法,可是他教出来的弟子,个个都是狂人,对当世流行的神功嗤之以鼻就算了,还都厉害得不要不要的,血虐神功高手如屠猪狗,便渐渐借着徒弟的名声又闯出了一个“口诛天下”的凶名来,简直成为当时第一猛人。如今,他再次隐姓埋名,藏身亲王府邸,无数毛贼刺客惨死在他的爪下,这样一位满身传奇的老人,对于银尘这么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如此赞赏,不能不让赵光怡惊讶,真王觉得这种话就算是梦话都不太可能从老人的嘴里说出来。
可赵光怡又不能不相信老人的话,因为在神功修炼领域中,没有人可以质疑老人的话,就连寒山寺的掌门方丈苦禅大师都不行。
赵光怡张了张嘴,转了转眼珠子,才勉强抛出一个问题,没让场面冷下来:“那河老您看,魂儿和那位高人在一起,一定是好事了?”这才是他要问的问题,实际上他找河老来谈论的,不是银尘的本事,而是世子赵灵魂和银尘在一起的时候,那相互映衬出来的巨大气场。
这个问题,是他的心病,他真的担心儿子犯了帝王命,被深宫红墙里面的那位皇兄知道了,惹来灭门之祸啊!
“这是命。”河老笃定地说道:“躲是躲不过去的,今日不见,日后必当相见,你一个四十多的人了,还能陪着小凌云一辈子不成?”
“命?”赵光怡猛然一惊:“难道是祸事?”
“不是,就是命,而且不是他们两人的命,甚至不是咱们帝国朝廷的命,而是天下的命!这种命相,任何人都碰不得,一旦碰了,必然横死啊!”河老将茶杯重重放在黄花梨木桌上,咚的一声,磕出一个拇指深浅的圆形凹槽。
得,明天真王就得换桌子了。
“不是祸事就好!不是祸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