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叶应武喃喃自语:“至少对于蒙古,对于忽必烈来说,无论功过,你已经尽职尽责了,某敬你是一条汉子,这世道能够让某亲自送上路的人已经不多了,你算一个,不知道在你心中这算不算荣幸。张弘范啊张弘范,你年少英才,卿本佳人,奈何为贼!下辈子投胎,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家儿郎吧。”
身后百战都缓缓上前,一名名骑兵目光炯炯,并没有在意张弘范的尸体,而是一致看向叶应武。对于他们来说,张弘范的死并不算什么,毕竟在自家使君面前,任何的阻拦最后都会被冲破,任何的敌手最后都会俯首,当时襄阳阿术如此,今日临安张弘范亦是如此。
狠狠一拽马缰,叶应武高高举起手中沾满鲜血的佩剑,指向苍穹在上,朗声说道:“弟兄们,临安,是我们的了!”
后面涌金门处的炮声已经消散,街上全是慌张逃窜的蒙古士卒,一面赤色的旗帜跃上城门,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马蹄声踏碎,赤旗迎风漫卷,不知道有多少镇海军将士沿着街道冲杀。
第一眼就看到了在街道中心的百战都,以及那面分外显眼的叶应武将旗,李芾坐在马背上,第一反应不是上去参见叶应武叶使君,而是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声,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接连让杨霆平白无故占了两次便宜功劳不说,现在就连叶使君自己都跑来和他抢功劳了。
当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叔章,你来的正好。”叶应武可不知道李芾心里面正咬牙切齿的后悔,见到他及时带着镇海军入城,轻轻松了一口气,“即刻抢占七宝山,然后向石佛寺一带推进,蒙古鞑子最后的也是最集中的兵力全都在这两座山上了,不能放跑一个人。”
李芾微微一怔,旋即郑重点头。他知道这是叶应武对他的信任,毕竟临安是整个江南战事的最后一战,而拿下七宝山和凤凰山便是这临安之战的最后一战,叶应武毫不犹豫的把这件事委托给他,而不是亲自上阵,足可见自己在叶应武心中的分量。
士为知己者死,李芾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人,叶使君托之以腹心,自当拼死而报之。
看着镇海军将士随着李芾的将旗转向南面,叶应武也是轻轻拍了拍手:“江铁,吴楚材,立刻带人查封各处府库,小阳子,咱们去临安府衙,这皇宫已经烧的一干二净,但愿府衙还有某立足之地。”
话音未落,叶应武抬头看了看天空,狠狠一抽战马:
“这临安,这片天,是时候换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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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没入一名义军儿郎的胸膛,那名年纪轻轻的士卒瞪大眼睛,空空挥动手中的刀,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倒下。整个上山的羊肠小路上,再也看不到一个迈动脚步的身影,而一块巨大的石头顺着道路“哐当哐当”滚下来,碾过无数的血肉尸体,压断不少七横八竖的枪矛,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只不过整一条道路上,再没有它能够撞倒的事物。
尸体,血肉,箭矢,乱石,还有轰鸣的炮声和漫漫烟尘。
整个凤凰山上下,赤旗飘扬,黑旗舞动。
“都统,让某带着弟兄们再冲一次吧!”王达攥紧满是鲜血的朴刀,站在石阶下,身后阴云仿佛已经压在梵天寺金黄色琉璃瓦的大雄宝殿上,而顺着这条绵延的登山石阶路向上看去,台山顶端的石佛寺若隐若现。
不过这条道路上已经满是鲜血和尸体,在阴沉沉的天空和呼啸吹动的飒飒风中显得分外刺眼和心痛。
一面残破的赤色旗帜孤零零的伫立在道路一侧,不过很快就被飞雷炮掀起的巨大气浪掀翻,光焰在那隐约可见的石佛寺院墙内炸裂,可以听见蒙古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