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虽然也是一般无二的寸步不让,但是当时叶应武只是绵里藏针,一一反驳尤宣抚提出来的要求,而现在赵文义已经不是在反驳,而是在诘责。
尤宣抚轻轻咳嗽一声:“那此次抓捕了二十多名贵国的间谍和哨探,不知道贵国又作何解释,难道这也是为了两国的和平相处?”
看了尤宣抚一眼,赵文义淡淡说道:“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尤宣抚尤先生之前在临安,也是作为蒙古的间谍吧,唆使贾似道向蒙古投降、引领张弘范祸乱江南,几欲亡我大明于腹中,一手葬送前宋,尤先生的种种事迹,不知道算不算的上间谍和哨探所为?而本官曾是前宋官员,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贵国和前宋之前,也曾声称兄弟友好之邦。”
尤宣抚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实际上赵文义有些强词夺理,但是这说的正好是他的黑历史,也是尤宣抚不想被人知道的一段经历,毕竟豪爽直率的蒙古人往往看不起这种偷鸡摸狗、在别人背后下绊子的行径,果然不等赵文义说完,在场的很多蒙古将领都用复杂的神情看向尤宣抚。
在临安卧底的这一段经历对于蒙古来说也是高度保密的,只有忽必烈、真金太子等少数上层人士才清楚,所以很多蒙古将领只是隐约知晓,今日被赵文义直接揭穿,自然让尤宣抚很是难堪。
虽然是为了蒙古,但是毕竟他还是做了小人。
史天泽轻轻咳嗽一声:“赵相公所说的是前宋之事,而现在是贵国和我大蒙古之间的事宜,以前宋说当今,恐怕有些不妥吧。”
赵文义看了史天泽一眼,伸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史相公此言不假,可是史相公的意思是,贵国并没有对我大明派驻间谍?”
怔了一下,史天泽本来想矢口否认,不过当他看见尤宣抚紧皱的眉头时,终于还是强行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而周围伯颜等人更是脸色一沉。在他们看来派出间谍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现在史天泽无话可说显然等于是默认了,这对直爽的草原汉子来说就是在打脸,而且打得生疼。
尤宣抚沉声说道:“赵相公前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市舶司之事讨个说法吧,而贵国在两国千里绵延的边境上挑起战火,各路大军向我蒙古腹地进发,难道也是因为如此?”
霍然站起来,赵文义目光炯炯看向尤宣抚:“尤先生所说不错,某此次前来,就是讨这个说法!兵围市舶司,挑起战火的是贵国,贵国就要为此次两国冲突中死伤的百姓将士负责,同时也应赔付大明军费粮草!”
“难道我们蒙古人是吓大的?!”怀都终于按捺不住,拍案而起,甚至就连伯颜等人,脸上也是面带怒色。
因为围困了一个府邸,竟然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这是怎样的屈辱?想当初蒙古这样欺负前宋,谁能料到,短短几年之后,天下大势此消彼长,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那大明也不是吃干饭的!”赵文义霍然看向怀都,“如果贵国不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那我们两国就战场上见,看看最后胜利的是谁!”
“放肆!”一众蒙古将领已经全部站起来,手中佩刀半截已然出鞘。
“坐下!”史天泽冷哼一声。
史天泽是当朝平章,位高权重不说,还是蒙古这么多年来繁荣昌盛的大功臣,在这些蒙古将领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和影响,他开口,包括伯颜在内众多蒙古将领虽然脸色阴沉,不过还是气哼哼的坐了下来。
看着毫无畏惧的赵文义,史天泽和尤宣抚下意识对视一眼,不由得摇了摇头。开战,开战,说得轻松,可是现在无论是蒙古还是大明,都没有这个能耐真的兵戎相见。
大明的精力放在南洋,在北面囤积的火器和粮草只够防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