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枪杆的马槊很难对其造成杀伤,而且近距离上马刀也远比马槊灵活。
所以为了防止这个问题,明军大多数的骑兵都配备了另外一柄备用的马刀,就是为了让骑兵在高速突击的情况下,一旦马槊出了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就地放弃马槊,改用马刀杀敌。
第一次遭遇这样全副武装对手的蒙古步卒显然吃了一惊,不过求生的欲望让他们咬着牙继续向前冲。越来越多的羊皮筏子冲上乱石滩头,而明军骑兵原本极高的突击速度也终于缓缓的降了下来。
“抽调神卫军第四旅和镇东军第二旅支援乱石滩!”叶应武站在山坡上沉声下令,蒙古鞑子在乱石滩上岸的少说也有两三千人,而张世杰麾下的禁卫军骑兵不过一千人,自然不是人家的对手,一开始可以依靠战马的优势和兵刃的精良占据上风,但是随着蒙古士卒逐渐在乱石滩上立足,张世杰就不好过了。
抽调两个旅过去,就算消灭不了蒙古鞑子,也足够掩护张世杰撤退。叶应武很清楚自家姊夫绝对不是那种为了争强好胜而不知轻重的人,所以没有多管那边,而是将目光转向河滩。
蒙古鞑子的主力已经越来越近。
和乱石滩这边的顺风顺水不同,直接冲击河滩的蒙古军队受到了明军炮群的款待,原本上百艘羊皮筏子,最后能够平安冲出来的就只有五六十艘,可以说刚才那猛烈的炮击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抹去了半数蒙古士卒的性命。估计对面忽必烈那里也是轻轻穷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兵分两路进攻,单单把所有的羊皮筏子都放在这中路的话,恐怕损失会更大。毕竟羊皮筏子越多,在河面上就越密集,明军的火炮自然就更容易造成杀伤。
第一艘羊皮筏子摇摇晃晃的向着河滩冲来,羊皮筏子上的蒙古弓弩手即使是在摇晃的羊皮筏子上依然坚定地将一支支箭矢射向不远处的壕沟,只不过很快他们就被从鹿角后面铺天盖地而来的箭矢所淹没。
冲在最前面的十多艘羊皮筏子很久就被这从天而降的箭雨洗礼了一遍,本来在刚才的波浪摇晃中就有不少人落水的这些羊皮筏子上,已经找不到活人的踪影,一具具尸体七横八竖,躺在并不宽敞的羊皮筏子上,而更有不少尸体直接落入水中,浅滩附近的河水都被染红。没有了人的掌控,这些羊皮筏子随着河水不断摇晃,载浮载沉,很快就向下游而去。而后面的羊皮筏子已经飞速的冲上来,有了前面的教训,蒙古弓弩手纷纷对准鹿角,而前面惊魂甫定的盾牌手也是振作精神掩护。
“撤!”鹿角后面负责指挥的几名指挥使同时下达命令,而明军弓弩手来不及第二轮施放,飞快的向后面壕沟跑去。这鹿角最多算得上是一层栅栏,阻挡一下视线还可以,但是想要阻挡箭矢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所以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明军才不会和蒙古人在滩头对射。
不等蒙古人冲上滩头,炮弹和炸药包已经呼啸着砸了下来,如果蒙古人继续向前进入壕沟的话,就要和明军缠斗,考虑到火炮和飞雷炮的精度都不是太好,必然就不会允许开火,所以明军炮手很清楚,再这样下去自己就没有机会了,所以这一顿炮击甚是急促而猛烈。后面陆续冲上滩头的羊皮筏子,直接在轰鸣的炮声中被撕成碎片,断臂残肢不断地飞上半空,鲜血也在一瞬间将曾经银白细软的沙滩染红,再加上那些破碎的尸体,看上去犹如修罗地狱。
叶应武轻轻摇了摇头,一将功成万骨枯,身为大明皇帝,他对于这一场杀戮并没有太多的怜悯之心,毕竟死的都是蒙古人,都是自己的敌人,如果不杀了他们的话倒霉的就是大明。只是眼前这场景让叶应武想到了自己这些年浴血拼杀的场景。
这一战如果胜了,恐怕就是自己平生最后一战了。
截止到现在,打的还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