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霞当空的时候,海水拍岸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人们说话做事声中十分不明显,但此时却像排在了袁琴琴的心里一般,
一下一下的让人没底。
老人只是没有言语的盯着她看。
这样僵硬下去实在是太尴尬了,袁琴琴只好找别的话题问:“老人家,我叫袁琴琴,你可以叫我阿琴。请教,您贵姓?”
老人不知心里想到了哪里去,没有回答,而是一脸沉思的样子看向了地板某处,过了一会儿又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袁琴琴心中无奈,这老人家估计是不想理她了。不理她也好,免得说起话来更尴尬。
怀里的小豆丁睡得口水横流,袁琴琴拿起他的小围兜给他稍微擦了擦,见老人从床上站起来,扶着藤编的墙壁往外走出去。
她便抱着小豆丁走进去,把孩子放在铺得整齐的被褥上。小豆丁就像一坨软绵绵的小动物,翻了个身睡得更踏实了。
“阿光,阿光!”袁琴琴叫道。
外面响起一阵咚咚咚的脚步,人未至声先到:“阿琴怎么啦!我在和阿福阿元还有毛毛在比赛钓鱼呐,我们钓了好久都没钓到,过几天我们会不会就没吃的啦!”
老者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岸边压过来,足足比自己高出两个头,只可惜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憨憨的,走路的仪态也似乎不像个常人,走近一看,相貌十分清俊,望着袁琴琴的时候就满是憨厚的笑意,倒是长得不错的。
可惜……可惜。老者摇摇头。
老者慢悠悠的把整个岛转了一遍,又抬头望向茫茫的大海,心中叹息道——是没有了,他来晚了,罢了,只是后面的路难走些而已。
一圈走回来,又听到刚刚自己醒来的藤编帐篷里传来说话声。
女的声音脆甜,像新鲜瓜菜。她说:“你乖乖在这里呆着。我得去看看老伯伯去哪儿了,他恐怕受了些刺激,有些没回过神来。你帮我看着点袁豆豆,别让他醒了看不到人又要哭。”
男的憨头憨脑,忙不迭答应着:“哦,哦。”
老者此时哪像是个落海受难的可怜老人,背着两个手打量着一切。心里叨咕着:这两个小娃倒是很可爱。
袁琴琴走出帐篷,就看到那个醒来不说话的古怪老头,此时握着一把大铜勺在吊锅里搅拌,一边还往里放了点绿色的东西。
老者转了一圈还有些收获——他丢进锅里的是新长出来,洗干净了的新葫芦叶子,柔嫩得很。
这葫芦岛是在长出大藤树之后才长的叶子,虽说葫芦藤和小葫芦都坚硬如铁,但这叶子却是不同的,所谓阴阳相合,刚柔并济,在这座岛上最大的体现,恐怕就是这柔软鲜嫩的绿叶了。
而岛上的人虽然知道那个能吃,却也渐渐的舍不得去掐来煮,想想这大海之上一片蔚蓝,好不容易有了点绿色,谁还舍得吃。
但他却趁人不备,悄悄地掐了一把,现在美滋滋的丢进锅里了,不忘记盖上锅盖。
见袁琴琴出来,他转身到袁琴琴的帐篷里,在墙角边那个藤编的小柜子里轻车熟路的拿出来两个陶碗,两双筷子。
萝卜琴咋舌:要说捡人的功力,还是她最强。看看毛毛捡的那个,除了偶尔冒出几句金句,其他时候就是个只知道吃的傻货。
她最开始捡了一个敖索坚挺耐用到现在,还有越来越耐用的趋势。现在捡的这个老爷爷,明显更是个行家呀!
待得热腾腾的水汽把葫芦叶子彻底焖软,老者揭开盖子,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对着袁琴琴招呼道:“来来,可以吃啦,此时吃,最是美味。”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