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们终于收拾整齐出发了,走了半日,终于快要走上鹰嘴涧那条路,不过这大路分三条,一条往左一条往右,还有一条在中间。
马队停下来,似乎有些犹疑不定。
雪儿坐在拖着大箱子的马车上,远远见走在头里的那个痴肥的草包首领一边走一边慢悠悠的从怀里摸出块布。
只见她横竖看了看,半晌没看出个名堂,便大声抱怨起来:“这个黄姑娘,一点不靠谱!他们给我们的这个是什么图?画的还没有我好!”
说着开始招呼一边的族人过来,相互传递着看,人人看过之后都摇着头一脸懵逼,说看不懂。
“这画的什么啊,分明就是要我们看不懂的嘛!”
“是啊,你看看,这倒底是横着看还是竖着看?”
人们抱怨着将那块东西扔来扔去。
最后传到雪儿这里,她伸手要过来:“哥哥们也让我看看吧!”
……。这画的什么,小儿胡乱两笔也比这个精细,想来那草包首领拿到图,根本连看也没看就收起来,这下不是抓瞎么。
雪儿心中一阵好笑,看样子那黄姑娘姐妹两个是彻底烦了这群源山人了。
就说那样的官家小姐,怎么可能耐烦得了这样粗鄙的一群人?不过这不正好给了她机会吗。
雪儿跳下车来,身姿轻盈的朝着最前方的袁琴琴走过去,十分有礼貌的先行个礼才说:“袁姑娘,雪儿和奶奶从丹城过来,走的是那条路。”
她素手一指,白莹莹的手指指了右边那条。
又指了指靠左的两条:“想必我们要走的那条近路,就在这两条路之中。”
袁琴琴一脸不耐:“那你说怎么走?”
雪儿似乎受惊吓一般,摇摇头道:“雪儿怎么能决定这个。只不过是因为和奶奶走过,这才来跟您说,雪儿也想为大家出一份力。”
说着眼风又朝男人们身上飘去。
那边接受到这一记柔柔眼波的人赶紧说道:“是啊阿琴,我们就这两条路随便选得了,怎么能让雪儿来选,到时候走错了,我们还得怨人家。”
“行了,知道你什么心思。”袁琴琴朝他撇嘴一笑,一副了然的样子,让人觉得十分靠不住。她座下的枣红马不耐烦的刨着地。
袁琴琴做思考状:“我听说,虽然这山头上有飞天王,可是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抄这里的近路。”
“我看这地面上,这边这条路呢,草要深一些,还有些苔藓。中间这条却白白的。”
“这说明,这条路常常有人走。我们就走中间这条吧!”
身后的族人附和着:“阿琴聪明呀。”
“阿琴说是一定是。”
“就走这条吧!”
雪儿听了大家的话,便乖巧的回到自己坐的那辆车上。
马蹄和车轮踢踏踏吱呀呀,轮番碾过那条杂草被踩得短短的泥路。
雪儿的肩头随着马车的震动有些微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害怕,其实没有……。
她快憋不住笑了!
这个草包族长可真是个妙人!
是谁告诉她常常有人走的路就是能走的路?
她不知道为何这条路常常有人走吧,能常常在这里出入的,又是谁?
原本她还想着,骗他们进鹰嘴涧说不定要费自己多少口舌,谁知道竟这般容易!这可真的不能怪她了。
鹰嘴涧是一条越走越狭窄的小路,两边山崖壁立。最窄的地方堪堪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人们在这里都无法形成连续的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