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
敖索揉揉眼睛,再摸了摸身后冰冷的石碑,上面的字清清楚楚:袁氏相离之墓,朱红描漆还很新。
他唯恐是自己没有看清楚,丢下手里的酒瓶食物,瞬间便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更加接近那边的战团,二十里,十里,停住,清风拂面,带着莫名的腥气。
浮屠兽们口中衔着,肚里装着那些躲闪不及、挣扎踢打不断的将士们,呆立住,眼神滞涩,眼球转也转不动。
它们都被谁控制住了,是她,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强大到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步。
敖索感到自己的一只右手有些激动得发抖,软软的使不上劲,便用力将这手捏成个拳,看向那黑衣黑袍的人,大悲大喜也不过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敖索哈哈哈,脸上的表情笑得像哭。
他就说嘛!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在魔兵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都能带着一群懵懂的西难人击退魔兵。
在诸天门是什么地方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她都敢横冲直闯进去。
这明明就是一个蠢到极致,又固执到极致的女人。
她的固执还在,她又怎么会轻易赴死?
他多想借着酒劲冲过去,将她一把抓过来质问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分享一下她一个人在外面都闯下了什么样骇人听闻的祸。
理智战胜了酒劲,他的拳已经握得又失去力气了——这时候不能去打扰她的计划,不管她要做什么,自己都不能再去打扰她了。
一次教训已经足够,他不想再错第二次。
敖索钉立在那里,风将他七拼八凑的破帽子吹落,显出头顶上那两枚野蛮生长,铺着金色鳞片的小龙角,以及胡乱挽在一起的头发。
他的眼眸自法力恢复起就慢慢的回到了海蓝色,深深注视着一个方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是在望着大海,亦或是大海在望向远方。
一枚紫黑色的精神印记飞起,袁琴琴幽深的眼神也望向这边。
敖索一个激灵:她看到我了。
阿琴,我就在这里,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了,敖索想道:你要将那孩子留在身边,我就同你一起,帮他压制魔性,我们三人还像以前一样,过回平凡的生活。
袁琴琴却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紫黑色的印记便朝着他流星般坠下来。
敖索皱皱眉,她是不放心自己吧,生怕自己又冲出去杀了那孩子。
精神印记落下的瞬间,敖索卸下了全部的武装,没有躲闪。
敖索被动的钉在地面上站着,心想:阿琴的灵力果然比以前强大了不知多少倍,如今的自己就算不是自愿放下戒备,恐怕都难敌她这一击。
她何以成长得这样快?
敖索劝自己安心,成长得快总是好事,她的强大足以让她自己面对很多事,这就够了,自己也能放心不少。
那按了暂停键一般的战斗场面中,有幸存者在悄声集结靠拢,而有两人见面的同时俱都发出了惊呼:“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一人道:“付统领,你不是应该在那边吗!”
另一人更是不信的反问:“黄副将,你不是在做诱饵吗?”
“那那个黑衣人是谁?!”两人同时问对方,俱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天知道他们两人是从什么时候起认定了对方抢着做了诱饵的。
这些天来两个人都陷入了对对方的某种愧疚感之中,谁知现在竟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黄副将身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