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
槐叶跟着郎中,忙前忙后,见沈梧垂泪,赶紧上前安慰。容蓉少不经事,又惊又怕,比沈梧都慌乱,倒是跟着她的丫鬟,狠狠瞪了槐叶一眼。
沈淳派了沈毅去请太医,沈栗心细,见郎中话音不好,又打发竹衣与多米去李侍郎府上报信。
来的还是相熟的柯御医——就是沈栗刚穿来时因沈梧疑似突发疟疾沈淳半夜去砸门的那位。
沈淳道歉意道:“因拙荆情况实在不好,未及亲自相请,只派了下人去,又赶上元月,实在失礼了。”
柯御医摇手道:“说这个做什么,忒见外了,令妻在哪儿,既是重伤,不要耽搁了。”
沈淳忙引他前去。
柯御医稍微打量了一下,伸手探了探脉,干脆摇头道:“沈侯是经过风霜的,下官就实话实说了。”
沈淳长叹一口气,道:“大人请讲,在下……在下心中有数。”
柯御医微一迟疑,垂目道:“尊夫人伤势严重,箭矢已经穿透心脉,下官技穷,无法可治。”
沈梧登时失声痛哭。
沈栗心下叹息,这不是技穷的事,心脉被穿透,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可救!
柯御医道:“下官可令尊夫人醒来一时,沈侯若有话……”
沈淳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此时李意、李臻都已赶来。
女儿(妹妹)刚出了娘家门,就不幸遇刺病危,真是晴天霹雳。
然而此时却顾不得其他,柯御医下了针,又在随身药箱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来,与众人解释道:“此药霸道,服用后一时激人气血,却是伤身,故此只能用在死地求生的病人身上。”
李氏却不是死地求生,用此药单为叫她清醒一时。
李氏醒来见众人的面色沉重,沈梧更是两眼通红,心中也感到自己怕是不成了,长叹一声:“我要死了。”
沈淳上来持着她的手,道:“为夫对不起你。”
李氏摇头道:“不过是意外罢了,是妾身福薄,不及陪侯爷白首。”
李氏向李意与李臻道:“女儿不孝,不能在父亲膝下尽孝了。父亲生养之恩,兄长维护之情,唯有来世再报。”
李意大恸。李臻叹息不语。
沈梧挤上来道:“母亲!”泣不成声。
李氏含泪道:“我生在官员府邸,嫁与侯门,此生不曾受半点风吹雨打,唯叹子女缘浅!此去了无遗憾,只放不下我的梧儿。”
沈梧大哭。
李氏环视众人,见沈栗在侧,唤他道:“此前是母亲待你不周到,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栗忙道:“母亲言重了,母亲待我样样都好,儿子心中有数的。”
此时李氏说话已经有些费劲了,仍撑着拍了怕沈栗的手,道:“你……你日后要好好待你兄长。”
沈栗吓了一跳,沈梧是世子,又是大兄,说起来该是沈梧待沈栗如何如何,哪轮得到沈栗待沈梧怎样!
李意眉头微皱,然而见李氏含泪央求的目光,到底不舍,只好低头沉默。
沈栗见李氏盯着他,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知道李氏到底是不放心他这个庶子,长叹一声俯身在李氏耳边道:“母亲尽管放心,大兄以后必定是咱们礼贤侯府的承爵人,便是大兄日后得的侄儿,也必定是咱们侯府日后的世子!”
李氏得了沈栗这句话,心下大安,追问道:“此话当真?”
沈栗保证道:“儿子向母亲保证。“
沈淳见李氏最后心心念念仍是这个,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