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杏花喝酒了?”
“唔,”沈栗回忆道:“愚弟记得是同郁辰兄应霍霜兄之约前来的。”
一些人不知这两人对答中有何深意,怎么陈季忽然就哑口无言了?而另一些蠢蠢欲动想要为陈季打抱不平的人听到郁辰与霍霜这两个名字,忽然警醒过来沈栗是什么人——这是个常常出入东宫,与权贵之后相交的人物,不是可以轻易拿来做垫脚石的穷酸!
陈季无人支持,尴尬异常,气得满脸通红。
正惶惶顾盼间,终于有人为他说了句话:“元魁兄也只不过是想向沈贤弟请教诗文罢了,沈贤弟若做不出,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沈栗寻声看去,不禁笑了:“这不是杜凉兄吗?自三年前一别,真是好久不见。”
杜凉咬牙道:“在下可时时不敢忘记贤弟。”
“别,”沈栗笑道:“不劳您惦记,学生不好龙阳。”
在座众人忍不住喷笑。
杜凉大怒道:“何辱人至此!”
沈栗冷笑道:“难为杜仁兄竟知道羞耻二字!想当日家父于乱军中失踪,还是杜兄满景阳散布谣言,道家父投了狄人,败坏家父名声!怎么,如今杜兄竟知道廉耻了吗?”
“你!”杜凉指着沈栗。
“咣啷!”沈栗忽然把手中酒杯狠狠一摔:“把你的手放下去!”
杜凉吓了一跳,忽然想起沈栗抽他那几马鞭,到底不敢再犟,讪讪放下了手。
沈栗沉着脸道:“这世上能指着我说话的人多了,你却不配!轮德行,你败坏家父名声,意欲动摇军心,我记得当时你进了顺天府,虽然不知你是怎么出来的,却不能洗清你妄言错误;论学问么——”
沈栗轻笑道:“在下记得当初不是写下两首诗给杜兄一观吗?怎么,杜兄忘了?”
于是又有人记起沈栗曾作出的“欲悲闻鬼叫”两首诗,低声吟出来,彼此议论。
杜凉恨道:“沈栗,你好!”
沈栗笑道:“在下一向很好,起码要比那些戚戚小人强吧?”
杜凉大怒而去,此时陈季才终于缓过气来:“沈七公子未免太刻薄了些,有失君子风度。在下与杜兄也只不过想和贤弟探讨探讨,毕竟那两首诗是贤弟几年前所作,听闻贤弟近年来忙于农事,却不知贤弟如今的学问……”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沈栗漠然道:“真不知阁下是怎么想到开口叫我‘贤弟’的!在下并不乐于与您以兄弟相称,朋友相交。至于在下的学问,也不劳阁下来评判!”
沈栗不再理会陈季,站起来团团作揖道:“今日与众位仁兄相识,在下深感荣幸,如今酒足饭饱,在下告退,且容日后相见。”
催促李颗道:“走也走也!”
李颗无奈起身与众人告别。
陈季竟被晾在一边!
待两人下了楼,陈季方才气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有与他关系好的,方才没敢出声,此时安慰他道:“算了算了,想沈栗正在年轻气盛的时候。”
陈季唠唠叨叨道:“简直是骄矜过分,咄咄逼人!此子成无半点读书人样子,成何体统!不成体统!”
又道:“看他行事,分明是做不出诗来,故此才顾左右而言他,恼羞成怒而已!哼,一定是荒废了学业,正所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纨绔子弟不都是这样?说不定连那两首诗也不是他做的,抄了别人的诗扬名罢了!”
在座的听他絮叨,有真疑惑沈栗学问的,也有偷偷翻白眼的:谁能写下这样的诗,足以扬名了,还等别人去抄?若有这等好事,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