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说不听,待栗儿好一阵坏一阵,栗哥儿精似鬼,能猜不出?就怕把兄弟情义磨没了,我们在时还好……”
沈梧再这么三天两头阴阳怪气地折腾,沈栗就是个佛也忍不得了。
沈淳正当壮年,还弹压得住,日后沈栗成了气候,就是亲爹也不能总摁着儿子的头叫他吃亏不是?
田氏也犯愁,儿子们真要打架,就是皇帝都没辙,沈家也没有灵丹妙药。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你心里怎么打算?”田氏问。
沈淳郁郁道:“这一问真是难为我。”
田氏道:“既然错不在栗儿,你就好好管教梧儿,他将来是要承爵的,这么小心眼可不成。”
何云堂里母子两个对坐叹息,合安堂里紫山郡主正训斥齐嬷嬷。
“你是有多没眼色?就敢去扯六姐儿的头发?”
齐嬷嬷嗫嚅道:“奴婢是不忿六姑娘对郡主不敬。”
郡主冷笑道:“如今解气了吗?她不好,自有规矩管着,说到底是她不尊嫡母。现下成什么了?我刚嫁过来一个月,手下人就敢对家里姑娘动手,叫人以为我多么心狠手辣呢!”
齐嬷嬷惭愧道:“奴婢莽撞了。”
“你是莽撞了,”郡主板着脸道:“你大约心里还埋怨沈栗喊住了你。”
齐嬷嬷忙道:“奴婢不敢。”
郡主摆摆手:“你是我的奶娘,我能不知道你?”
齐嬷嬷讪讪道:“宰相门前七品官,打狗还要看主人,七少爷也太……”
郡主嗤笑道:“你知道六姑娘的生母是怎么死的?”
齐嬷嬷悄声道:“听说是自尽?”
郡主道:“你再想想六姑娘今日大吵大闹的样子,是想给自己留后路的吗?”
齐嬷嬷吓了一跳:“郡主是说……”
郡主低头摆弄自己的手绢道:“你该谢谢沈栗叫住了你——林姨娘死时可是拽了前头那位的一个嬷嬷下去!”
齐嬷嬷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郡主道:“别小看了那位六姑娘,要真按照她的打算,不但是你,连我也要受连累,我这里不好,礼贤侯府和晋王府的关系也好不了。小丫头还真狠,难为沈栗劝住了她。”
齐嬷嬷颤声道:“奴婢这就着人看好了六姑娘。”
郡主道:“怕是不用你了,我这继子是个周全的,应该已经安排好了。”
齐嬷嬷眨眨眼睛,低声道:“奴婢也觉的这七少爷不是池中之物,较之世子……”
“世子日常连自己院子都不出,心眼儿养的像女人,”郡主向绣椅上一靠,轻笑道:“我看咱们侯府日后怕是要指望着栗哥儿了。以后待他恭敬些,懂吗?”
齐嬷嬷殷勤应道:“奴婢明白了,以后再不敢对七少爷不敬。”
礼贤侯府的天枰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倾向于沈栗,沈栗自己却是没有感觉的。
他如今正忙着去寻六姑娘未来的那一位——宫淅宫浦和。
此人很好找,他如今是沧澜棋院的常客。沧澜棋院还是沈栗出主意开的,如今他手里还有棋院的份子,找人容易的很。
两盏清茶,四样时鲜点心,宫淅笑道:“不意今日得见沈七公子当面,在下不胜荣幸。”
沈栗似笑非笑道:“您太客气了,说不定日后还要称您一声姐夫,在下还未有字,如不见弃,跟着家中叫我一声栗哥儿就是。”
宫淅心下一喜,道:“那在下就厚颜称一声栗贤弟了,不知贤弟今日找我有何要事?”
沈栗曼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