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侯下的令,你要不要找我算账?”沈淳黑着脸进来。
沈淳到底放心不下,怕儿子犯浑,在合安堂坐不住,想想还是亲自来到延龄院,不出所料,沈梧果然拦着齐嬷嬷。
“儿子不敢。”见是沈淳,沈梧的怒气顿时化为惶恐。
“既然不敢,就不要拦着!背主的丫头你也敢放在院子里!”沈淳怒道。
“可是父亲,幼琴她……”
“你要为个下人忤逆为父不成?”见沈梧仍想为幼琴求情,沈淳勃然大怒。
沈梧诺诺不敢言,齐嬷嬷一挥手,带着人去抓幼琴。
“不是的,”幼琴冲出来哭道:“奴婢没有背主,是少夫人吩咐奴婢伺候世子的,侯爷明鉴!”
沈梧眼前一亮道:“是这样,父亲,是容蓉安排的。”
如是丫鬟爬床,自是背主,可要是媳妇吩咐陪嫁丫头伺候丈夫,自然就是名正言顺。
“侯爷可询问少夫人,少夫人会为奴婢作证的。”幼琴磕头道。
“安智,事情果真如她所说?”沈淳盯着沈梧道。
沈梧脸色阴晴不定。
当然不是!幼琴是仗着容蓉软弱,才起心勾引沈梧。沈梧则是来者不拒,幼琴颜色又不差,收用就收用了。因此容蓉才特别伤心,这是丈夫和贴身丫头一起背叛了他。
但容蓉自打进门就从未违背过沈梧,若是叫容蓉给幼琴做背书,沈梧觉得看在自己面上,容蓉会点头的。至于妻子受了委屈,来日方长,以后多多补偿她就是。
“确实如此,父亲不信,唤来容蓉一问便知。”沈梧垂目道。
“呵呵!”沈淳轻笑,一声长叹。
“本侯不想问!齐家的!”沈淳喝道:“还不动手!”
不单沈梧吓了一跳,齐嬷嬷也惊的一哆嗦,见沈淳面色铁青,连忙领人连拉带扯地把号哭的幼琴压出去。
沈梧惊慌地看着沈淳黑沉的脸,见沈淳正怒视他,又心虚地垂下头。
屋里一时静寂无声,只闻得幼琴在院子里被打的惨叫声,以及齐嬷嬷震慑奴仆的训诫声:“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中心,就是再大的能耐,敢起了异心的,统统都要打死,幼琴就是例子……”
“这个叫幼琴的丫头背叛了容蓉,”沈淳轻声道:“而你,安智,你背叛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儿子不敢!”沈梧胆战心惊道。
“事都做出来了,还说敢不敢?”沈淳咬着牙道:“你真当别人都不知怎么回事?以为叫容蓉做背书就可以蒙骗过去?安智,现在你都学会和自己的父亲耍心眼?”
沈淳咆哮道:“你竟然为了个丫头撒谎!背叛自己父亲的信任!”
沈梧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你可真是出息了。”沈淳气得背着手走来走去,恨道:“自你降生,为父在你身上用了多少心血?不到三岁,为父就为你请封世子,哪怕连你母亲都担心你养不活!读书识字,是为父亲自给你启蒙,为了不叫谦礼越过你,为父故意娇养他!就是现在,为着你心里不舒服,为父按着他的头叫他让着你……”
“为什么要他让!”沈梧忽然爆发道:“他一个庶子,又是弟弟……他是想学三叔……”
“别把谦礼和沈涵比!”沈淳怒道:“他们半点不一样!谦礼哪点对不起你,你说!竟叫你如此忌惮他?”
沈梧气道:“他不过是个庶子……”
“你能说出他不好的地方也就是出身了!”沈淳漠然道:“除了出身,你哪点比他强?嗯?书读的比他好?做事比他强?还是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