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淳又忍不住用惊奇的目光打量了自己的儿子: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了解沈栗一些,沈栗的“奇思妙想”总会表现出新高度。
收买了一个青楼的老板,一个不太雅观的手势,竟然就叫堂堂一国王子颜面扫地,差点被整成失心疯。
这小子确实对沈梧留手了。沈淳暗想,幸亏他这些手段从不对着自家人。
沈栗笑的腼腆,单看外表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翩翩公子。
沈淳嗤笑一声:“快把你那表情收收,这屋里哪个不知你的德行。”
何云堂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田氏摇头笑道:“这孩子,怕是要修炼成精了吧?”
紫山郡主笑的前仰后合:“先前侯爷提起兀轮取谦礼人头,儿媳还提心吊胆了一阵。结果怎么着?咱们谦礼出手,便是北狄王子也成了土鸡瓦狗。”
沈淳板着脸道:“这事办的着实冒失,竟还拐着太子,明日赶紧进宫请罪去。”
沈栗笑道:“陛下和太子殿下一直对和亲之事不满,儿子对兀轮出手,未尝不是给殿下出口气,所以殿下当时才应允儿子胡闹。”
“你也知是胡闹!”沈淳想了想,失笑道:“也是一国王子啊,可叹,可怜!”
沈沃大笑:“兄长这‘可怜’用得好!”
屋内又一阵大笑。
李雁璇用手绢掩着口,怕笑得失态,忍笑忍得两颊飞红,更添妍态。沈栗瞧得心里发热,不错眼地盯着看。
李雁璇越发害羞,这可是当着长辈们的面!忍不住狠狠瞪了沈栗一眼。
沈栗不以为意,只看着妻子微笑。
容蓉瞥见沈栗夫妻彼此眉目含情,情意绵绵的样儿,忍不住去看世子。然而世子此时阴沉沉地低着头,并未注意到自己妻子的目光。
容蓉幽幽叹了口气,就是沈梧看见了又如何?饶是自己花容月貌,沈梧也不过是在自己嫁进门时热乎了一阵,何尝和自己甜甜蜜蜜过。
忍不住嫉妒地看了看李雁璇。
当初议亲时,人人都说自己好运道,高嫁了礼贤侯府世子,以后便是侯夫人,是沈家宗妇。而李家姑娘是低嫁,年纪又小,又是庶子,将来早晚要分出去,不过混一个平常富贵罢了。
如今看看,李雁璇才是好运道!
沈栗如今出入东宫,深得太子信赖。能力出众,考中解元,对李雁璇又好,夫妻两个从不红脸,时不时就知道淘动些脂粉花朵讨好妻子。
容蓉抚了抚脸颊,论颜色,自己比李雁璇长得还艳丽许多,可惜,命不好。
把目光从沈栗夫妻身上收回来,容蓉一转头,恰看见世子沈梧黑着脸瞪着自己!
容蓉立时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沈梧气得咬牙,你看谁不好,竟然直勾勾盯着沈栗!叫长辈们看见是什么样子!
沈梧心里知道容蓉是个恪守规矩到古板的,只是他一直心思不顺当,落个火星就要炸,已经不是个讲理的人,早就学会打妻子。要不是如今当着长辈们的面,沈梧怕是已经大打出手了。
沈梧还在心里琢么着一会儿回了延龄院要如何与容蓉算账,不料容蓉竟一头栽倒在地。
沈栗还在用目光调戏妻子,忽听丫鬟们惊叫起来。
众人停了议论,转目看去,才知道容蓉出了事。
沈栗立时道:“去请李府医过来!来人,把大少夫人抬到榻上去。”
田氏急忙道:“对对,快,吉吉。”
吉吉领着几个大丫头将容蓉移到榻上,掐人中的掐人中,擦汗的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