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太容易,咱们府一动,何泽肯定不会放过。但话说回来,五叔毕竟是咱们沈家人,轻易放弃不管实在冷漠。再说,咱们家亲族本就稀少。”
沈凌到底和沈淳做了半辈子兄弟,不亲近,也没下手害过他,要沈淳冷眼旁观,不合他的脾性。沈家不算大族,在官场中的人更少,为了儿子将来有个助力,沈淳也不会轻易放弃沈凌。
沈淳埋怨道:“偶有书信,也不曾提到大同府有甚异动,如今骤然间出了事,想插手也不容易。”
沈栗道:“如今谈如何捞人还早,大同府的民乱未平,皇上为了稳定大同局势不会先动官场的,平乱之后才是彻查的时候。父亲是不是先上个请罪折子?”
沈淳是族长,又是长兄,沈凌犯了错,沈淳当然有约束不严之过。
方鹤道:“若是能由侯爷领兵平叛……”
“不可能!”沈栗断然道:“五叔的情况不清楚,皇上怎么可能让父亲领兵去大同?父亲千万不要请命。”
方鹤叹息道:“咱们在大同没有根底,事情不好办啊。”
沈栗迟疑道:“晋王殿下的封地就在三晋,虽说一直由万岁着人管理,晋王殿下在封地也该有些人手吧?”
晋王好歹也是领过兵打过仗的,就算不就藩,也不会半点势力也没有吧。
沈淳皱眉道:“此事却不好托他打听。”
沈栗哑然,看来沈淳对于沈凌到底有没有犯罪也没把握,要不然,也不怕外人去查。
“还请先生与父亲琢磨折子吧。”沈栗道:“咱们家若有富余,先献些银子粮食出去,也是个态度。”
沈淳动作快些,请罪折子先于何泽的参人折子到了御前。
邵英掸了掸折子:“礼贤侯府还真是出血了,他们家老侯爷当初攒的家底估计差不多了。”
骊珠忍不住笑起来。
老侯爷沈勉是个能划拉的,他领兵的时候不抢百姓,转挑着前朝官员下手,和他打仗,得先有被扒成白皮猪的心里准备。他又不吃独食,得了财物先给先皇大部分,剩下的大家分,人人有份。先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胡闹。
沈勉出身不高,不爱那些古董字画,专挑金银财宝,礼贤侯府倒也发了笔小财。
这笔钱后来礼贤侯府自家没有动用,在力推邵英上位时贴了大笔,剩下的就不多了。如今又捐给朝廷赈灾,估计也就舀尽了。
邵英回忆道:“朕年少时就爱在沈家的军里混,那时候日子苦啊,可老侯爷总能给朕找到些合口的。慎之那时更小,抱着碗给朕送吃的,馋的要流口水,给他又不肯吃,跑的比兔子还快。”
骊珠觑着邵英脸色,小心道:“奴才觉着礼贤侯府就这点最好,什么时候都把皇上放在前头。”
邵英不语,半晌道:“你说,沈凌在大同做的怎么样?”
这我哪知道。
骊珠磕磕巴巴道:“这……奴才……”
邵英失笑道:“罢了,你这嘴拙的,想给人说好话也没词儿。”
骊珠立时出了身冷汗,赔笑道:“奴才与礼贤侯家并无私交,只是觉得他们对万岁爷比何家忠心,才看不惯何大人总是找沈侯的麻烦,奴才妄言了,最该万死!”
说着,自己狠狠掌嘴。
邵英叹道:“罢了,去召太子来。”
骊珠垂头丧气来到东宫,雅临奇道:“干爹,你这脸……”
“别提了!”骊珠道:“你给小爷提个醒,千万别提何泽参沈侯之事。”
太子打乾清宫回来,立刻派人召沈栗、霍霜、郁辰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