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窦喜满怀惆怅的看着太子仪仗远去,无精打采地回了府衙。而安守道则开始张罗去大同府收拾烂摊子。
而太子安坐车辇中神情莫测。沈栗催马追上来,与丁柯谈笑风生,不经意间对太子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丁柯,安守道,咱们各逞手段吧。
此时太子还不知,丁柯已经在太原府给他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不过,这个惊喜着实让丁大人肉痛。
才经武把将士们驻扎在太原府城外,单领着龙骧左卫的精锐护卫太子入城。此举令丁柯更加安心,率三晋宣称布政使司众官员恭恭敬敬请太子进入太原府。
按流程,太子先后接见各官员,言不由衷的勉励了几句,就把人都打发出去。赶了这么多天路,又一直在营帐里落脚,以前还不觉得,等进了城,由丁柯安排了园子歇息,一路的疲乏顿时涌了上来。
招呼雅临往后头走:“今日不再接见官员,吾要早些歇息。”
走了两步不见雅临跟上来,太子疑惑地回头,雅临正面色尴尬,见太子看他,身板顿时又低了几分,期期艾艾地讪笑。
“什么事?”太子奇道。
“这个,”雅临赧然道:“奴才听了殿下吩咐,这一路上敲了丁大人他们的竹杠。”
“哦?”太子想起一路上雅临越来越欢喜的神色和丁柯越来越抽搐的苦脸,轻笑道:“看来这笔银子不少啊。”
尽管侍女都照吩咐退下,四下里并无他人,雅临仍习惯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伸出手比划着轻声道:“整整七十万两。”
“什么?”太子的声调突然拔高:“七……”深深吸气,终于克制下来,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七十万两!太子妃的嫁妆才多少?为了送个女人,他们还真舍得花钱!”
雅临道:“可不是吗?奴才这竹杠敲得心里直犯嘀咕。奴才本是狮子大开口,就等着他们坐地还钱呢,没成想,人家都没还价,说给还就给了。”
太子咬牙恨道:“沈栗说得对!这些人一个铜板都舍不得给灾民,倒是蝇营狗苟舍得花钱!”
雅临仍是尴尬地笑着。
太子恍然道:“人给送过来了?”
雅临讪笑点头:“安守道的三女儿,就在后院呢。”
太子心里早有准备,倒也不觉为难。觉得就如晋王世子所说,不过是个女人,放在后头养着呗,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长得怎么样?”太子笑问。
雅临强自压抑,望向太子的眼中还是不觉露出一丝诡异。
太子竟觉得其中似乎有些同情之意。
雅临道:“要说相貌,还算艳丽,只是这女子么——怎么说呢,奴才觉着他们这七十万两银子花的也不算太冤。”
太子顿觉情况不妙。
第二日,沈栗等人谒见太子时,发现昨日还一副高深莫测样子的太子殿下似乎有些打不起精神。
霍霜嘴快,戏谑道:“殿下可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昨日听丁大人说安总兵的三女儿年轻貌美,温良贤淑,整个太原府都想求娶,可惜这姑娘对殿下颇为倾慕,一心只想见到殿下,难道说——”
太子顿时一脸生无可恋。
这是怎么了?众人面面相觑。按照众人推断,太子被霍霜打趣,或故作无事,或面露赧然,这仿佛一不小心掉了坑里的神色是怎么回事?
丁柯也面露疑色,难道说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正在疑惑,忽听门外道:“安三姑娘,太子殿下正与大臣议事,您不能进去。”
可惜,守门的不是雅临,没能阻止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