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率本是想显示湘王府的威风,试探朝廷的态度,没料想世子都叫人叼走了。
没有主人的仪仗,静悄悄前行。十里长亭之外,本该迎接湘王世子仪仗的人早就不见。温率虽还乘着凉轿,却也止不住频频冷汗。
姜堰眨了眨眼,傻乎乎问道:“大人,世子不在,咱们要到哪里落脚?这……”
本来负责迎接事宜的礼部应是有人专门负责安排湘王世子及陪同人等的住处,可惜,如今世子叫太子卷走了,连礼部的人也一起随太子回了城,他们这些没有主人的仪仗竟被撂下不理了。
温率狠狠闭了闭眼,长吁了一口气道:“咱们王爷做皇子时在景阳是有府第的,皇上为显恩宠,一直没有收回,如今世子回来,皇上已经命人修缮过了,作为世子住处,咱们直接去便是。”
更叫温率等人难堪的是,仪仗竟在城门前被拦下!守城的将士道:“若是同太子仪仗一起回来,或是有湘王世子在,标下自然是要放行的。只是如今仪仗中没有主人,其中侍卫又携带武器,标下却是不敢随意放人进入国度的。”
湘王世子是宗室,有携带一定数目持有武器侍卫的权利,如果世子在,城门将士绝不会拦人。然而如今仪仗中温率身份虽高,却只是王府属官,算是臣子,臣子是没有权利带着这么多侍卫入城的。
守城将士也不是故意为难,律例如此,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违背的。温率翻脸大怒也没用,他在湘州仗着湘王的势,作威作福惯了,然而景阳的将士却不怎么买湘王的帐。
将官只答应派人去礼部找相关官员询问处置方法,仪仗还是被拦在城外接受百姓们好奇的指指点点。
先时他们叫太子等着,如今轮到他们等了。
直到天色渐晚,眼看城门就要关闭,才有官员姗姗来迟。温率想要发怒质疑,终究还是忍下来。一再提醒自己,这不是湘州。
此时温率才体会到,一直被他视若无物的世子原来是那么重要。离了他,在景阳竟然步步难行。
到得湘王在景阳的府第,温率未料世子竟然不在。询问之下才得知,皇上已命世子暂时寄居东宫。
这是要将世子与随行人等隔开的架势!温率心下冰凉,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如今竟给了皇帝借口,真是失策。日后王爷知道了,定然不会轻饶。
太子直接把湘王世子带到东宫,大张旗鼓地宣招为他诊治。
徐太医虽然是得了沈栗的嘱咐,把湘王世子的病往重里说,但世子这场病却不完全是假的。从城外被带到东宫这段时间,湘王世子偶尔清醒,但手足无力,连话都说不出几句。
至夜里,果然高烧起来。老太监连安焦急欲死,含着眼泪夙夜照料。幸而太医手段高超,鸡鸣时分,高烧终于退去,又睡了整整两个时辰,湘王世子才真正清醒过来。
连安喜得念佛,服侍世子用了些汤水。见东宫侍女内监离得远了,才悄声苦劝世子:“千万不要听温长史折腾了,到头来吃苦的都是您啊。”
湘王世子踟蹰道:“父王让我一切行动都听温长史的安排。”
连安痛心疾首道:“主子啊,温长史一路上偷奸把滑,何曾有半点为您打算过?便是您这场病,除了教您吃足了苦头,又有什么好处?
说什么为湘王府争口气,您仔细想想,便是能占到一星半点的便宜,也会恶了太子,到时候长史拍拍屁股回湘州去了,您还要留在景阳吃瓜落。”
湘王世子茫然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个坏处,只是父命不可违。”
提起湘王,连安连劝的力气也没有了。还能怎么劝?教世子不要听王爷的话,虽然王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