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运势,才教人辩无可辩呢。”
“谁说不是呢?”才茂笑道:“难为竟有人想到了这个法子。”
沈栗皱眉问:“皇上怎么说?”
才茂道:“皇上自是不信的。只斥退了冯有年,说他无事生非,若有再犯,就要问他妄议宗室之罪,也不许朝中再谈论此事。””
沈栗点头道:“皇上英明。若是凭钦天监一句话就判断宗室运数,往后皇子们的运数是不是也能由他们判断?那不是……”
“那不是连谁当太子都由着他们胡说了?”才茂脱口道。旋即觉察自己失言,忙捂住口,看着沈栗傻笑。
沈栗失笑:“在下这里也就罢了,出得门去,才兄还是谨慎些为妙。”
“晓得,晓得。”才茂涎着脸笑道:“我可不是郁杨,没有给家父惹祸的心。”
沈栗摇摇头,陷入沉思。
“怎么?”才茂问道:“贤弟想到什么?”
沈栗疑惑道:“找人麻烦,总要有个原因。按说湘王世子远道而来,又一直在东宫养病,别说冒犯了谁,便是连面都不露。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盯着他不放?”
“听贤弟这样一说,还真是挺奇怪的。”才茂摸了摸脑门:“这么一窝蜂地弹劾湘王世子是要做什么?再说,这手段也挺蠢的,皇上又不会信。”
沈栗摇头道:“不,不对。谣言惑人,此事虽然暂时平息,但有了冯有年这句话,日后但凡宫里出了什么事,都会教人猜疑到所谓湘王世子的命数。”
才茂眨眨眼,叹道:“这招数可够狠的,诚心叫湘王世子不安生。”
“少爷,”青藕在门口道:“玳国公府的郁辰少爷到了。”
沈栗笑道:“快请进来。”
才茂也是见过郁辰的,倒不算生疏,互相见了礼,才茂道:“在下今日还有个饭局,这便告辞了。”
因他近日常来,沈栗也不留他,只道:“我这里清闲得很,才兄得空便来坐坐。”
才茂平日里只有些酒肉朋友,能如沈栗这般“正经”又看得起他的人也不多,故此他也愿意与沈栗接触。笑道:“这是自然,下次在下带骰子来,咱们玩个痛快。”
装了半天正经人,临了一句话漏了馅。
沈栗失笑,不在意道:“也好,一言为定。”
才茂喜笑颜开地走了。
沈栗回头,见郁辰面色复杂地盯着自己,奇道:“怎么了?”
郁辰回神,摇头道:“你倒是好脾气,似才茂这样的人也能得你一个笑脸。”
在三晋时,才茂可谓丑态百出,故此郁辰对他的印象十分不好,不甚看得起他。
“此人自三晋回来之后倒是有些长进。”沈栗笑道:“起码不在女色上犯糊涂了。”
“也是,”郁辰喃喃道:“似咱们这样的公侯子弟,若不能光耀门楣,能安安生生不给家里惹祸也算好的。”
沈栗不意触动郁辰痛处,歉意道:“是愚弟失言了。”
郁辰摇手道:“郁杨闯下大祸,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今日来就是向你道歉的。”
郁辰和沈栗交好,得知郁杨派人打了沈栗时,郁辰是非常恼怒的。但毕竟是亲堂弟,又讲究亲亲相隐,故此玳国公令郁杨逃跑时,郁辰并没有阻止。
所以在郁辰心中,对沈栗是有那么一点儿歉意的。及至随玳国公上门,郁辰并未得着机会说话。再后来,玳国公府一夜之间差点被弹劾的折子埋了,郁辰在东宫也战战兢兢,哪还有心思顾及沈栗这边。
直拖到此时,尘埃落定,玳国公府终于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