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栗安抚道:“殿下不必忧心。微臣等能察觉事情异常,皇上必然也能察觉。便是一时困惑,还有诸位大人在,总会有人为皇上解惑的。”
太子手下的人少,皇上的心腹却多,沈栗的话既已引起他的注意,找几个人为他参谋一下还不容易?皇上自己查出来,没准效果比太子亲自去告兄弟的状还好。
太子思量半晌,终于想通,感叹道:“还是谦礼想的透彻。他们如今也只不过搞些小动作,吾何苦如此心急,只防着他做出不可饶恕之事便罢。”
又向沈栗道:“你知道拦着吾去父皇面前告状,自己却敢在宴席上旁侧敲击,悍然去撩两位阁老的虎须?日后再碰上这样的情形,不要轻易出手。那几句话由吾来说便是。”
太子的意思是自己的分量总比沈栗这个编修来的重,不怕阁老记恨。
沈栗怔了怔,心中感叹自己好歹没有在这位身边白混一场,起码太子有庇护下属的意思。
郑重施礼,沈栗柔声道:“谢殿下回护。只是身为东宫属臣,为殿下打算、冲锋陷阵乃是应有之意,哪能让殿下亲自出面呢?想何、金二府俱都鼓励二殿下不敬兄长,暗谋诡谲,本就是微臣的敌人,微臣并不在意是否会得罪他们。”
雅临感动道:“奴才就说,还是咱们早些时候就跟在殿下身边的人知道维护殿下,那些后来的还差着火候呢!”
太子也连连点头。如今在东宫行走的人多了,却有些良莠不齐,用起来很不顺手。太子觉着到了要紧时,还得是老人儿可靠。尤其是沈栗几个跟着他时,东宫的形势还不好,甚至还有皇帝对太子不满的传言。是这几人伴随他度过那段艰难日子,情份当然不同。
沈栗想了想,提醒道:“湘州之事不急,不过湘王殿下尚武,手下颇有些亡命之徒,二殿下既然已经与他勾结,殿下日后出行要小心安全。”
雅临听到这里,忙不迭道:“这是正理,殿下的安全为重!”
如今新年将近,太子少不得随皇帝祭告太庙,或代皇帝访问大臣府上,需要出行的时候着实不少,保不齐会有人选择铤而走险。
太子往三晋时已经遭逢过一回刺杀,他自己也不想再经历一次,慎重道:“吾会注意。”
沈栗抱着一匣子糕点回到府中时,街上已经开始宵禁了。因沈栗一直未归,田氏与沈淳都有些放心不下,还在何云堂中等他。
见沈栗捧着匣子进来,田氏失笑,指着那匣子对郡主笑道:“这孩子当年总在东宫蹭点心,也不知怎么就叫太子殿下记住了,如今还隔三差五赐他一些。”
郡主也知这个巧宗,掩口道:“托谦礼的福,妾身也时常能尝到宫里的电信呢。”
沈栗先见了礼,回头笑嘻嘻道:“儿子将这些点心与母亲换一餐饭吧。”
郡主拍手道:“早知你在宫中吃不饱,吩咐厨房给你预备着呢。齐嬷嬷,快使人传上来。”
沈栗示意丫鬟倒茶,先牛饮了两杯。
沈淳见他颇有些疲乏之色,皱眉道:“何至于这个样子?”
沈栗摆手道:“别提了,今日事多。父亲想是打听过了?”
“细节不知道,只听说是辩赢了,你小子发现湘州的赋税出了问题。”顿了顿,沈淳摆手教丫头都出去,低声道:“听说温率因输了,回湘王府路上魂不守舍,不慎惊了马,一头撞在路边酒肆的招牌上,头破血流,如今正昏迷不醒。”
沈栗冷哼道:“这人怕是没机会醒来了。”
皇帝要借清查湘州账目的名义向那边派人,湘王说不定还能忍个一时半会儿,指望能糊弄住朝廷。但沈栗在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