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知廉耻!”香栀回到客院,犹自愤愤。
那帕子上绣着“容”字,古家又只有一个姑娘在阁,其实大家心中都有数,不然沈栗也不会立时打发人给沈怡送去。但这桩公案既未扯破,香栀便故作不知,指桑骂槐。
作为李雁璇的陪嫁丫头,香栀认为自己有义务提少夫人顾好少爷。古冰容的奔放大胆、玉貌花容和她与沈栗的表兄妹关系,都叫香栀担心不已。
偷瞄着沈栗神色,少爷不会真对表姑娘动心吧?
沈栗一脸无奈:“事关女子闺誉,不要乱讲。许是无意失落,你这般张扬,反将事情闹大。”
“怎么可能是无意的。”香栀嘟囔道:“少爷,明日戴这个香囊吧?这是少夫人亲手给您绣的。”
“好,”沈栗笑道:“雁璇的手艺越发好了。”
见沈栗夸赞李雁璇,香栀才稍稍放心,笑道:“这是少夫人对您用心。”
沈栗微微叹息,才到龄州,便公事私事惹了一脑门官司。明日大约还要跟着于枕前往布政使司衙门,不知会碰上下马威还是鸿门宴?
姜氏接过解酒汤,亲手舀给丈夫吃。
古逸节微闭着眼,轻声问:“墨与睡下了?”
姜氏应道:“妾身亲眼看着睡的。”
“这个沈栗,”古逸节轻笑:“还真是会讨好人,才相处一会儿,便教墨与念叨他。”
“依郎君看,这沈栗是个什么样的人?”姜氏问。
古逸节挑眉:“你不也见了吗?”
“我爹说你眼光准,”姜氏撇嘴道:“要听你的说法。”
古逸节笑起来,姜氏嗔道:“别卖关子,快讲。”
“皇帝亲口夸过的人,自然差不了。”古逸节摇头晃脑:“滑似油,精似鬼,偏有礼有节,事事周全,教人心生好感,不好招架啊。”
“不过是个年轻人……”姜氏推推他道:“你们家是什么意思?”
“你也是古家的媳妇,”古逸节皱眉,见姜氏合掌示意讨饶,才缓颜道:“父亲装糊涂,到底是大嫂的亲戚……”
“脚踏两只船罢了。”姜氏冷笑道。
“姜氏!”古逸节沉声道。
姜氏低头道:“妾身为郎君不平,家中这几年的开支都是由谁挣来?父亲偏着二房!”
“父亲喜欢读书人,”古逸节苦笑道:“二哥好歹还在书院中混迹,至于我,商贾而已。”
“全家都靠谁生活?”姜氏怒道:“有本事分家!”
“父母在,不分家。”古逸节止住姜氏,转言问:“岳父是什么打算?”
“父亲说,怎么来,就叫他们怎么回去。”姜氏笑道:“这龄州可由不得外人凑热闹。”
“怕是不容易,”古逸节道:“正与湘州打着仗呢,皇上偏想起整治海贸,可见国库吃紧。沈栗他们若空手回去,皇上得不着收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又能怎么样?”姜氏摇头道:“差事办不好,是他们处事不力,皇上可怪不着龄州。”
“怪得着,”古逸节笑道:“第一,新建市舶司虽是另属朝廷管辖,但龄州地方还是有辅助之责的。若沈栗他们做的太难看,布政使司也有懈怠之罪。”
姜氏迟疑道:“这么说还不能轻易动他们?”
古逸节点点头,又道:“再者,皇上既派人来,可见是肯定海贸获利甚巨、龄州有钱的,若不教沈栗他们得些收获,皇上一定会认为龄州地方有问题。那时就不只是派人来建市舶司,而是来查贪腐了。”
姜氏吓了一跳,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