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伤“的步骤,但那应该是书生们取得优势后,官差恼羞成怒时……这才是“合理”的规程啊,我们可计划了好几遍呢。
这还没说话呢,你就要动手?
沈栗幽幽道:“攻击上官,杀无赦。”
身后侍从齐刷刷拔刀在手。
领头几个面面相觑:“我等并未攻击……”
沈栗冷笑道:“没有刀隔着,你能从本官身上踏过去!”
书生道:“我等只是想与大人言事……”
“矫词伪饰!本官就在这里站着,想说什么话我听不见,用的着如此气势汹汹往上冲?”沈栗怒道:“别想糊弄人!本官出身勋贵,在大同府也见识过兵阵,那些狄人冲锋时就你们这个样子,说!你们是不是北狄细作,想要挑拨是非,趁机刺杀朝廷命官?”
书生们:“……”
飞白顺着沈栗言语道:“说不定是湘州派来的刺客,如今湘王谋反,自然想咱们朝廷治下越乱越好……没错,定是这些人要给龄州添乱,才来攻击大人!看他们的架势想必身手不错,快,保护好大人!”
书生们:“……”
半句话还没捞着说,没想到沈栗先要给他们扣上个细作、刺客的帽子。
回望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们警惕地打量他们,隐隐有些敌意。同来的同窗们也疑惑地看着,皱眉思索。
前岁北狄犯边,今岁湘王谋反,家国不得安宁,百姓们对有关北狄、湘州的事非常忌惮,沈栗的话一出口,原还被煽动的有些发热的脑袋顿时稍稍冷静。
“不是,”领头的几个向同窗道:“我等土生土长,与诸位就是熟识,怎么可能……”
“就是土生土长好做细作呢,”沈栗向人群问:“本官在大同见得多了。你们谁见过他们习武?”
人群面面相觑,摇头。
沈栗道:“别人都不知他们会武,可他们方才扑来的样子分明是兵营里冲阵的架势,这还不可疑吗?”
人们眼中的怀疑顿时又重了几分。
沈栗理智气壮胡言乱道,单为先打断这群书生的气势。
两厢对阵,不能由着对方的戏本来。
对方人多势众,又被有心人煽动已久,不是能轻易与之辩驳是非的。何况对方又是有备而来,单为向市舶司寻麻烦,并不是诚心讲理,若是沈栗真沉下心来与之辩解,很可能理没辩完,市舶司先教人砸了。骚乱之中,就凭沈栗几个人,连肉渣都留不下。
当务之急,是教人群冷静下来,不会再被人轻易煽动,不敢轻举妄动。
沈栗的话题选的匪夷所思,但恰是最令百姓警惕的。
无论士农工商,百家千业,只要是盛国人,自认朝廷子民,北狄和湘州都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将这几个领头的与北狄、湘州联系起来,百姓们先考虑的就不是市舶司与这些人孰是孰非,而是自己会不会被敌人利用。
与官府讲理虽然大胆,到底有成功的可能。但若是被家国敌人利用,毫无疑问是破家灭门的大罪。
需要仔细考量。
沈栗说那几个领头的是军阵里冲锋的架势,一时半晌倒也不怕有人揭穿。一则他有在军前效力的经历,说出这番话先叫人信几分;二则人群中就算碰巧有会武的,但百姓练武与军营架势毕竟不同,别说能不能看出蹊跷,就算有心怀疑问的,也未必愿意出头掺和。姜寒没向市舶司派半个兵丁差役维持秩序,别人连问都没个人可问。
几个领头的这个委屈,方才冲的猛,原为着显着气势足,没想到表现过度,叫沈栗倒扣一定帽子。
“我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