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说。”古逸芝又打断道:“在下自请卸职!”
“什么?你说什么?”曹山长不可思议道。
因上次乱事时古逸芝“死皮赖脸”要留在书院中,曹山长自认才有把握将责任推到他头上,谁知这杀才此番竟硬气起来。
“在下说……”古逸芝冷笑道:“老子不干了!”
“你、你!”曹山长指着古逸芝,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掌礼也是满脸惊异。这古逸芝在书院中窝囊了几年,今日莫非吃了豹胆?望向于舒忘,就算对提举家的公子有稍许维护之情,他就那么肯定失了书院这个职司后,于家会提拔他?
“哦,对了。”古逸芝一拍额头,忽然想起道:“山长,最后提醒您一句,在下教人看住那个行凶的学生,此事确实有人去办了吧?不要被他趁机自尽或被人灭口了,到时交不出人来,可怎么向官府交代呢?”
说罢,古逸芝一甩马鞭,加速前行。于舒忘一言不发,默然跟上。
曹山长呆了半晌,忽然回过神来。古逸芝在书院中倍受排挤,他说的话多半被当耳旁风,少半被阴奉阳违。如今他吩咐人看住凶徒……
曹山长扭头盯向莫掌礼,厉声问:“可嘱咐人好生看守没有?”
莫掌礼脸色苍白,嗫嚅道:“关……关起来了,跑不掉。”
“我问你有没有人看着!”曹山长面露狞色:“有没有人看着他防着自尽,防着有人灭口!”
莫掌礼慌道:“谁能想到啊,只是学生互相殴斗,就算是提举公子,也不需惊动官府,怎么就自尽?灭口?”
“前脚有人去市舶司闹事,后脚提举公子就被人殴打?”曹山长差点自马上蹦起来:“你这杀才,还不与我回去看看!”
“唉唉。”莫掌礼连声应是,立时转马往回赶。
曹山长急的心头冒火。唯恨自己听说学生跑去市舶司,又有于公子受袭,连翻恶事接踵而来,立时慌了手脚。因于舒忘执意要回城里,自己只忙着前后奉承赔礼,竟没顾上这个茬。
莫掌礼不堪大用,古逸芝他就没安好心!你等着,就算你立时解职,这监管不力的罪名也要你担上大半才是。
赶到市舶司时,见衙前虽人山人海地围着,书院的学生却没有几个,也没有跳脚大闹的,只静静地坐着等待,颇有些垂头丧气之势。曹山长轻舒一口气。随即就见有几个眼熟的学生被人用刀指着!
虽则平日里作为书院山长他在官员面前颇有些身份超然之意,但此时,在自家书院学生惹事之时,便是几个持刀侍卫,也足够让他忌惮了。
“这位官爷,”曹山长声音有些发虚:“请问这些人犯了什么罪名?”
飞白上下打量一番:“你是他们一路的?”
“是,哦不不,不是!”曹山长赔笑道:“在下忝为文彦书院的山长,这几个是院中的学生,哦,若他们有什么不妥,在下也需打听一番。”
“幸亏不是一路的。”飞白笑的有些不怀好意,曼声道:“这几个人现下有叛逆细作的嫌疑,在洗脱嫌疑之前……”
“在下与之确无半点关系!还请官爷秉公论断,若他们确有不妥,我文彦书院绝不袒护。”曹山长忙道。他原是认出那几人中有家世富裕的,想卖个人情而已,不料这几人竟扯上细作嫌疑!
无论这嫌疑能不能洗清,看这架势,如今分明是市舶司占了上风。这人情卖不得也。
见自家山长来到后竟也低声下气,还滞留在此的书生们郁家气短,一时之间又溜了两个。剩下的几个虽未动地方,却也颜色讪讪。百姓们瞧得有趣,竟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