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兵从海上来。可惜这地道太窄,若是兵丁一个个进来……”如此多一批人,还未集结完毕,那边官府就已经发现了。
沈栗点了点头,价值不大,因此撤走是才毫不在意地暴露。
有人道:“或可令人由此进城后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尤大人在龄州经营多年,也未图谋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沈栗笑道。
如果城门那么容易被打开,怕是攻城的都会想着里应外合之计,各地也不会那么热衷于筑城了。
事实上,在战争中能成功里外呼应打开城门的事例并不多。冷兵器时代,守城方对城门的“执着”是可以被信赖的——教敌人从外面破坏是无可奈何,教人从内部打开……那才叫死不瞑目呢。
“闭嘴!”尤行志呼喝手下:“不要信口开河。”
沈栗摸了摸墙壁:“掺杂岩石,怪不得尤大人没想着扩建。”
“这地道多半是前朝留下来的,后来被在下发现。”尤行志道:“也不知筹建者挖来做什么用的。”
沈栗的脚步忽然顿了顿,随即抢上几步。这里稍显宽敞,古冰容正气息奄奄倒卧一边。
沈栗轻轻将其扶正,见她胸腹间有血迹渗透。向童辞招了招手,童辞连忙上前帮着查看。
古冰容还有些知觉,睁开眼见是沈栗来,有气无力道:“表兄,你真的被他们抓来了?都是我……我又闯祸了。”
沈栗尽力平静道:“他们原本就是奔着我来,倒是我连累了你。”
顾不得男女大防,检查一番,见古冰容肋下有个小孔,沈栗瞳孔缩了缩,望向尤行志:“是谁下手?”
尤行志轻咳道:“姜氏。”
“用簪子?”沈栗问。
尤行志点点头。
沈栗闭了闭眼。
姜寒出首时,姜氏就曾试图用簪子攻击沈栗,没能成功。如今这一簪子到底刺在古冰容身上。
古冰容喘息道:“她恨我偷听了消息,又告诉了你。”
沈栗听表妹喘息的痛苦,狠狠瞪了尤行志一眼。
古冰容能听到劫法场的消息,俱是出于尤行志的安排,她今日会“跟踪”姜氏而来,也是对方手下蓄意引诱。
尤行志摸摸鼻子,含糊道:“姜氏的儿子趁她们争闹时跑了,姜氏就对其下了狠手……若是知道阁下对古姑娘如此看重,在下不会任由那女人行凶的。”
沈栗冷笑:“在下表妹会些身手,若没人相助,姜氏怎么可能伤到她?”
尤行志转头不语。
童辞附耳低声道:“伤口虽小,却刺透内脏,虽不会立即就死,却无法医治了。”
沈栗心下明白,轻声叹息。以现下的医术,这种伤是根本没法救治的。
姜氏是要古冰容慢慢地死!
古冰容虚弱笑道:“我还当他们把我扔进这地道里再没人会知道呢,谁想临死前还能见到亲人。”
“沈大人,我等还需尽快上路。”尤行志催促道。
沈栗默然,起身背起古冰容继续前行。
尤行志迟疑一下,到底未曾阻拦。
古冰容在沈栗背上,沉默一会儿,忽贴着他的耳边断断续续地说:“表兄,其实我当初要嫁你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好人家,我知道家里败落了,才想嫁到侯府去,好教那些嘲笑我的人羡慕。”
沈栗听出不祥之意,低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你自小被拘在家里,见的人少,才会被几句闲言碎语误了。”
“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古冰容喘息道:“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