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朝奇内外呼应,原觉着万无一失,定然赚个大的。哪成想高台上的太子竟是假的!
太子没捞到,北狄人刚刚发起攻击,公主的嫁妆忽又起了火,待北狄人杀到近前时正烧的厉害。邻近草原的野外,到哪里去寻水源救火?北狄人眼睁睁看着富可敌国的嫁妆化为飞灰。清点余烬,留下的连半成都不到,最有用的工具、书籍更是一本也无。
可见盛人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旦事有不妥,便要焚烧嫁妆。
陪嫁的随从大多于乱军中丧生,也有殉死的,便是有几个活下来,也不知对方肯不肯归降。
若是公主在手,赞安各也不愁这些人不听话,然而公主也不见了。
忙活大半年,又是派使团,又是送聘礼,捞到的好处还没有付出去的多,赞安各立时翻脸。
“你们与我约好将太子与公主都送与我北狄,如今却教我两手空空,是何道理?”赞安各怒道。
修朝奇也觉焦躁:“本将也未料到东宫竟事先做了准备!”
“人是你带来的,竟还看不住?莫非是有意诓骗于我?”赞安各道:“你等须得给我北狄做个交代!”
修朝奇皱眉道:“本将已经令人搜查太子下落。”
“我不信你们!”赞安各摇头道:“教我北狄人去搜。”
“不成!”修朝奇拒绝道:“南边是我盛国的国土。”
与北狄人合作出卖太子,是颖王的决策,但若将北狄人引到盛国国土中,便是修朝奇的不是了。
赞安各气急败坏道:“可见是你们盛国人存心诓骗,本汗……”
本汗不和你们玩了!
赞安各下令北狄人再次南下抢掠,用以弥补和亲的损失。修朝奇所部首当其冲,成为第一个被攻击的目标。
“韩参将!”修朝奇惊慌道:“去把韩参将找来,一直是他负责与北狄人联络,叫他去与赞安各交涉!”
“韩参将不见了。”校尉失措地举着一封信道:“他在帐篷中留了这个。”
修朝奇匆匆打开,见其上只有四个字:兵不厌诈。
修朝奇睚呲欲裂,颖王骗我?或者那姓韩的根本不是颖王的人?
北狄兵卒蜂拥而至,这个问题他是得不到答案了。
太子从昏睡中醒来时,身边的火堆正烧的噼啪作响。环视左右,见此处乃是一个废弃的小屋,一个侍卫正站在门前小心观察,司经局洗马黎佑与沈栗正在宁王身边忙着什么。
太子的瞳孔缩了缩:宁王的右手残缺,满脸血迹,此时不断呻吟。沈栗与黎佑撕了衣襟,一个正在为宁王包扎手臂,一个正小心为宁王擦拭脸孔。沈栗左腿上还带着一支箭,没有拔下,黎佑与那侍卫身上也有些轻伤。
太子方欲起身,只觉胸中剧痛,沈栗已经发觉他醒来,忙止道:“殿下受了伤,不要乱动。”
“三弟怎么了?”太子皱眉问。
侍卫低声道:“宁王殿下放火药时不经心炸伤了。”
太子闭了闭眼:“现在何时了?”
“殿下放心,如今我等已经在盛国境内,北狄人一时半会追不过来。”沈栗道。
太子点点头,松了口气。
沈栗低声道:“现下有件事须得殿下拿主意。”
“什么?”太子问。
沈栗整理思绪,慢慢道:“修朝奇有恃无恐,其背后可能有靠山。”
太子冷笑:“多半是颖王。”
“无论是谁,既然已经动手,自是不能让殿下平安回到景阳。”沈栗道。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