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在活着的时候拼一场!
何密拍拍手,房门无声开启,侍卫垂手肃立,静待吩咐。
“看好了二老爷,他当邵家的阁老当得舒服,小心他临阵倒戈。”何密想了想,又嘱咐:“二房的人都要盯紧了。”
“小的明白。”侍卫恭声应是。
何泽回府与他的便宜父亲勾心斗角,武稼却绕了几圈,见确实无人盯梢,便寻僻静处换了打扮,往福榕寺去。
摸了摸寺中许愿树,武稼心中喟叹。
听说沈栗夫妇便是在福榕寺中一见钟情,和和美美地过了这许多年,生了三个儿子,个个出息,真是羡煞旁人。而自己也是在这寺中偶遇易薇公主,也是一见钟情,如今却生死茫茫两不知。
到现在武稼自己也说不清当年那一面之缘怎么就令他念念不忘,纠结半生。一片心思起于爱恋,经过思念,化作执念。
或许只是错觉,夺妻之恨造就的耿耿于怀?武稼微微出神。
“武兄久待。”有人走来道:“在下失礼了。”
“沈大人公事繁忙,能拨冗前来已是不易。”武稼施礼道。
沈栗笑道:“无论多忙,武兄想请,在下却是一定要来的。”
武稼也不多言,正色道:“下官得了个消息,何泽乃是前朝遗脉!”
“什么?”饶是沈栗素来沉稳,也忍不住惊了一跳:“此话当真?”
武稼好生欣赏了一番沈栗惊讶的样子,才心满意足道:“是他自己亲口对在下说的。是前朝末帝的闵美人生的,当年战乱,他一出生末帝便死了,闵美人觉得势头不好,教何密偷偷将他抱出来。他还带着一方小印……”
“是前朝皇帝的私印!”武稼悄声道:“何家已经联络各世家,准备皇上一……他们就起事!”
沈栗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多谢武兄为朝廷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这消息太重要了。”
武稼满不在乎道:“别,在下本是为自己。我蹉跎这许多年,起因都在何家!”
沈栗至少是个主战派,若叫何家得逞,谁还会去打北狄?谁还会去寻公主?
武稼越了解何泽、越了解何家,便越清楚所谓的光复前朝只不过是何家躺在故纸堆上发的清梦。前朝便是教这些人折腾没的,北狄人的野心也是教这些人惯出来的,再教世家掌权,他的夺妻之恨便永无可解了。
待沈栗满腹心事从寺中出来,天色已经擦黑。正上马欲行,忽听官路上人声喧哗,长随转了一圈回来:“大人,是个马车不甚撞了人,伤者看着不行了。”
沈栗皱了皱眉,人命关天,倒不好视若不见。驱马过去,见车夫趴在地上哭号:“惹了官司噢,这可怎么办?”
受伤的却无声无息,连呻吟都没有。也有人吵吵嚷嚷叫郎中,然而这里不是闹市,哪有医馆?
沈栗道:“去个人到寺中请和尚来。”
“对对对!怎忘了寺中大师医术非凡?”围观的有腿脚快的,连忙向寺中跑去。
和尚来的虽快,不期伤者断气。
“没福气也!”围观的叹息。
沈栗摇了摇头,教长随留下些银两:“在下还有急事,还请大师多费心。”
人死在寺院附近,本就该寺里费心。和尚合十谢过,自去安排人报官不提。
沈栗惦记着武稼所言诸事,急匆匆回府。至书房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初明——飞白早被他安排了前程,如今是初明跟着他:“将这封信交给家父,你亲自去,亲手交给家父,明白吗?”
初明慎重道:“奴才明白,这封信亲手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