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多悲风,朝日照北林。游子在万里,江湖迥且深。方舟安可极,离思故难任!孤雁飞南游,过庭长哀吟。翘思慕远人,愿欲托遗音。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曹植三尺青锋在手,弹剑而歌,声域空旷而广远,音调悲壮而苍凉。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云性格决定命运。史阿的言语使曹植固有的人生理念彻底分崩离析,说得冰冷无情,毫无人性,实际是对残酷现实的绝好诠释,乃史阿纵横江湖,历经刀光剑影,饱尝恩爱情仇,得出的真知灼见,人生经验的浓缩。
仅仅一袋烟的功夫,穷曹植二十载形成的人生观价值观,就像承载了整整一个春天花开花谢风花雪月醉生梦死的一江春水,经历了寒冬酷冷冰天雪地之后,凝固为终生不得消散,冷得有些可怕,令人不寒而栗的冰。
有些得意忘形的刘禅下意识地看了曹植一眼,却敏锐地发现整个曹植好像已判若两人,隐约感觉到诡异而凌厉的淡淡寒气,竟然有一丝丝的切心之痛。
远远看去,灰蒙蒙的天际线下,黑云压城,山风劲吹,森林昏暗,万物萧索,史阿、曹植一黑一白,玉树临风,长身卓立,散发着阴冷可怕的杀气,赫然化身为黑白双煞。
如果刘禅知道是自己的自作聪明,使曹植变成了一个比曹丕厉害十倍的冰冷对手,而且因轻视做出错误判断,他必定是悔不当初。
远远看去,灰蒙蒙的天际线下,黑云压城,山风劲吹,森林昏暗,万物萧索,史阿、曹植一黑一白,玉树临风,长身卓立,散发着阴冷可怕的杀气,赫然化身为黑白双煞。
如果刘禅知道是自己的自作聪明,使曹植变成了一个比曹丕厉害十倍的冰冷对手,而且因轻视做出错误判断,他必定是悔不当初。
“其实曹大人是天命所归。”刘禅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又不怀好意地打量了曹丕一番,轻声道。
“何以见得?”曹丕神情微变,双目异光闪烁,惊奇道,对这个小子,他已惊为天人。
“本公子有仙师指点,天机尽在掌握之中。”刘禅傲然一笑。
“愿闻其详!”曹丕满是渴望,急切道。
刘禅微微一笑道:“原本在夺嫡之争中,曹大人是根本没有机会的。”
“何以见得?”曹丕一听来了兴趣,笑着反问道。
“令兄曹昂,自幼聪明且性情刚胆谦和,为令尊所喜爱。建安二年,你们兄弟随曹公南征张绣,张绣先降后反,令兄和堂兄曹安民遇害,年仅十岁的你乘马逃脱。”
“你便成了长子,这就是你的命!”刘禅淡淡道。
曹丕的眼圈有些发红,热泪盈眶,起了他的伤心往事,他确实有点想他的长兄了。
“按照立长不立幼的传统,你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嘿嘿。”刘禅话锋一转,道:“谁曾想,一个天才少年凌空而下,落到你通往宝座的康庄大道上,挡住了你的去路。”
“那就是我的小弟――神童曹冲。”曹丕闻言身体微微一震,刘禅敏锐地捕捉到曹丕的眼睛快速掠过一丝恐慌。
“仓舒五岁时智力便有若成人,不仅聪慧过人,并且天性仁厚爱人,常常设法解免不慎犯了过失的人,‘赖以济宥者,前后数十’。为此,深得父相的宠爱。虽然按长幼之分,我应该被立为世子,但父相十分痛爱曹冲,早就扬言要立其为世子。可惜天不见怜,他在十三岁时便得病夭折了。”说着说着,曹丕潸然泪下,神色十分哀伤的样子。
刘禅心中暗笑道,只怕你流的是鳄鱼泪吧。
“听说仓舒去后,曹公曾对你言道,此吾之大不幸,而汝曹之大幸也。”刘禅道。
曹丕擦了一把眼泪,凄然道:“然也。若使仓舒弟弟在,吾绝无天下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