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杀人了!杀人了!”
“好汉饶命啊!”
“交!我们这就交!”
场面一度混乱,都以为山匪不过只是要钱,谁成想到他们一言不合就会杀人呢!
先头说话的那掌家娘子和她的丈夫,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上碗大的伤口,鲜血汨汨从伤口中流出,很快便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们俩双眼瞪得很大,似乎不明白,怎么自己突然就这样死了。
“主子!”朱律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趁这会儿乱,咱们先逃出去再说!”
宋弥尔指了指前头才走两步,已然吓傻了却捂住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的那位好心姑娘:“你瞧瞧,我们就这样走了,你对得起他们吗?”
“可是……”朱律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总不能真叫您涉险吧!主子!都这时候了!好心善良不仅没用,还会将您自己给搭进去!您的命一百个她们也抵不上啊!主子!”
“不,先不走!”宋弥尔视线在死去的那两人身上滑过,不带一点波澜,又看了看前方那站得整齐围困住他们的山匪。
“主子!您在看什么?您还在犹豫什么?!”
“此事有些蹊跷……”宋弥尔眉头紧锁。
她低声对朱律道:“你可瞧出来了,这些人令行禁止,规规矩矩,我且问你,一般的山匪遇着眼下这状况,你说他们会怎么办?”
“会怎么办?”朱律经这提醒,也是神情一凝:“自然是上来先哄抢一遍再说,可是他们……”
“可是他们也太安静了些不是?”宋弥尔轻声道:“除了领头的那个所谓的二当家,其余的人连一句粗话都不曾说过,你说,哪家的山匪会这般斯文?”
“况且,你再瞧那掌家娘子和她的相公身上的伤口,”如今宋弥尔瞧着满身鲜血的死人可是半点不变色:“你且瞧他们脖颈上那伤口,利落干脆,一刀毙命,而且那二当家一下令,就出来二人执行命令,可是干净利落,半点都不含糊,一刀下去,人就没了,一般的山匪会这么利索?”
“你先别忙着辩白,”宋弥尔抬手阻止朱律,“你且听我说完,这样的山匪,要么就是落草为王,已经形成气候,你看他们如今劫一个小车队就下来这么多人,那么山寨里面人肯定更多,可是这样已经成大气的山匪,为何这些来往儋州和兖州的商队半点不知情?他们可该是对这一路消息最为灵通的。”
“如果他们不是这一带早就出名的山匪,那就只有两个情况,一,这些人是从另外的山头地界而来,初来乍到,可如果初来乍到,他们就敢这般有恃无恐,胡乱杀人,我看他们分明就是故意杀了那两个人,若真是要银子,会暴起杀人吗?如果这般有恃无恐,那就是背后有人,兖州官员不管,那就是官匪勾结。可若是他们并不是初来乍到,又这般大胆,那就只有最坏的一种情况……”
宋弥尔慢慢转头与朱律对视一眼。
朱律脸慢慢变白:“主子,你说的该不会是……”
她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是,”宋弥尔反而很淡定:“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若他们不是初来乍到,这般令行禁止,一刀毙命,松散有序,大组织行径,他们只可能是授命于别人的士兵。”
“不可能,谁给他们这样大胆子?!”朱律半是喃喃半是疑问。
“你还记得方才查看我们马车的那个山匪吗?你可曾注意他的动作?那个二当家第一次下完命令,那山匪双手微动,看上去竟是像要行礼,后来他下了马车,双手也是微微一动,这更像是下意识的反应,只有常年累月都听令行礼,才有可能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