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此时!
七皇子见明玉州的士兵变换阵型,竟是要将他的口袋阵破掉,于是抬手又吹响号角,想要再次更换阵型。
就是此时!
宋弥尔咬牙将弓拉得不能再满,嗖的一声,箭矢射了出去!
宋弥尔握紧手中弓箭,屏住呼吸,只听见弓箭扎入肉中声音,而后一声低呼“殿下!”
成了!
就是此时!
宋弥尔紧张地望着朱律的方向,期待下一刻朱律就能将那大月的七皇子斩于马下!
可宋弥尔不是神,不会事事都永远如她所料。
下一霎,朱律身形跳起,还未有所动作,只听见女声短促惊呼,朱律竟然被人从身后勒住,甩在了地上!
身为大月皇子,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护卫随行左右?宋弥尔与朱律能在兖州与他近身作战,不过是因为他单枪匹马只身前往兖州冒充了一个总兵,回到大月,他仍旧是大月的七皇子,身边怎么会无人随侍左右!
宋弥尔再次大意了!
朱律在痛呼声中滚落在地,翻身不成,被那护卫再次踢倒,另一名护卫飞身而出,手中长矛如索命长蛇飞舞,直捣朱律面门。
“朱律!”宋弥尔惊呼出声,不能忍受再次让朱律陷入险境之痛。
大月七皇子等的也便是此刻,他确定了方才射箭之人的方位,在震惊竟然又是一名女子之余,手中长枪已经掷出,破风之声扑面而来,七皇子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容,露出志在必得的眼神。
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宋弥尔孤身站在林间,那长枪已经就快扑倒面前。
难道今日我便要命葬于此吗?
宋弥尔心中苦涩,霎时间涌出无数难以名状的情绪,一时之间脑中闪过无数人的脸庞,爹娘、兄弟、姊妹、沈湛,母后、袁晚游、秦舒涯、舒重欢,甚至自己曾经的对手柳疏星几人。
宋弥尔闭上了眼睛,身边的呼啸与呐喊都变得寂寂无声,天空大地放佛只剩下她一人身影,渺小的、孤单的,就要死在那杆向她掷来的长枪之下。
耳边忽有风至,该刺入自己心口的那柄长枪却久久不至。宋弥尔睁开眼,却恰见一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双手握住那杆长枪。
七皇子这一枪携风带雷,用上了十分力,接枪之人便得用上十二分力接下这一枪,不过霎时间的事,接枪的人虎口炸裂,胸口一痛,向后倒退两步稳住身形,却“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忽又听见马蹄声如奔雷,无尽的黑暗中,似有千军万马如狂风沙暴飙上山来。
已经尽显颓势的明玉州士兵大惊失色,难不成是大月人又到了援军?
还不等他们露出绝望之色,那大军分裂纵队,将山头军队统统围住,为首将军手持旌旗,“唰”的一下将旗帜插在地上,众人借着月色一看:那上头大大的一个“虎”字。
“是大历!是虎头军!”
“是我们的援军!”
明月洲的人欢呼起来,正听见为首将军一声嘶吼:“明玉州诸位,虎头营来晚了!”
宋弥尔一愣,下一瞬哭出声来,“是二哥!是二哥的声音!”
她还未曾迈步,身边忽地响起一声低沉沙哑的苦笑:“弥儿只听见自己二哥的声音,却不曾发现方才为你挡枪的人么?”
宋弥尔差点奔出去的脚步一滞,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她情绪大起大落之间,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动静最大的虎头营之上,差点忘记方才有人替自己挡下了长枪。
这个声音······
近乡情怯,宋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