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尔,你觉得这舞怎么样?”
沈湛欣赏了一阵下来头高速旋转的月淑仪,转过头却看到宋弥尔津津有味地正看得起劲,他默默地看了一阵宋弥尔的侧脸,欲言又止,终是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陛下觉得不好看吗?”
宋弥尔觉得有些惊讶,月淑仪可是沈湛比较喜爱的妃嫔了呢,今儿个又这么卖力地跳舞,舞姿这么美,服装也别出心裁,甚至技艺也很是高超,又是画又是跳的,正常人很难办到。但怎么陛下一副需要更桶的样子?
“咳”,面对宋弥尔故作讶异睁大的眼睛,沈湛有些不自然,转过头憋了一小会儿,才装成若无其事就事论事的样子淡然说道,“朕私以为,上次那月下舞好看。这胡旋舞,转得人眼花缭乱的,脑袋都晕了。有什么好看的。”
“陛下是欣赏不来这胡旋舞?小时候我记得你看舞师们跳你也看得挺高兴的呀。怎么如今就不喜欢了起来?”
宋弥尔眼珠儿一转,立马有了些恶趣味地询问道。
沈湛越发地有些不自然了,“你还能不知道我?那是看大家都看得高兴,我要是一个人说不高兴,还不扫了大家的兴?”
“原来陛下不喜欢这胡旋舞呀,还好妾没非得跳给陛下看,不然可不讨了陛下的不快?”
沈湛却眼睛一亮,“弥尔会跳者胡旋舞?怎么没听弥尔提过?不如什么时候跳给我看看?”
宋弥尔努努嘴,“你的月淑仪跳你都不欣赏,我要是跳了,你还不得拂袖而去?”
“二者岂能一样?”沈湛摇摇头,“弥儿跳的,和月淑仪跳的是两码事。”
“怎么又是两码事?”宋弥尔仍旧满脸笑意。
沈湛一愣,却半天答不出来,又好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是两码事一般。
宋弥尔却不再理会沈湛,转过头去,恰好月淑仪连着急转好几次,而手中的狼毫笔也在屏风上快速“刷刷”几下,一边的屏风已隐约可见是一朵红色牡丹,而另一边却是一篇文章,虽还看不清究竟写的什么,但以宋弥尔这个角度,从屏风背后透看过去,字体似乎是草书,能边舞边画边写,宋弥尔是过来人,当真知道其中几多苦累,自然也就觉得月淑仪表现得还十分地不错。若换成是寻常人,就单单是这胡旋舞这么几下都跳不出来,更何况还要气息平稳地又是跳又是写写画画的?月淑仪私底下是当真下了苦功夫的。不管她这段舞到底是为了皇后还是跳给陛下看的,总归是让自己欣赏到了一段精彩绝伦的舞蹈。
“好!”宋弥尔拍手喝彩,妃嫔卖力,自己总要给点表示以资鼓励。
话音刚落,宋弥尔却看见月淑仪身子微不可见地歪了歪,瞬间,月淑仪面色一白,方才冰肌玉骨虽舞也无汗的,额间鬓角却迅速渗出了几颗汗珠。
“这是……?”
在场的像宋弥尔这样注意力都集中在月淑仪身上,正儿八经在欣赏舞蹈的没几个人,在欣赏的,有宋弥尔这般同样高超舞艺的,能拿捏哪些地方该是什么样节奏身姿的更少,在这更少的人中,如宋弥尔这般观察细致入微的更是少之又少。可以说,在场的人,只有宋弥尔一个人发现了月淑仪的不对,而其他人,哪怕看到了月淑仪的汗珠,也只是觉得她跳得累了而已。
“陛下,月淑仪似乎有些不对?”
宋弥尔偏头,低声提醒沈湛。
“有何不对?”
“似乎……扭到了脚?”
宋弥尔有些不确定。
沈湛默了默,听了听鼓声,“乐声快完了,就让她跳完吧。月淑仪的性子,你这样打断了她,说不得她还要记恨于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