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萨确实想到了什么,听了阿昆对音律宗的一番说法,让明萨不可置否地想到了木柯儿。
尚在西域月氏时,新月盟第一次航行货物被劫后不久,木柯儿到月氏国探望自己,明萨清晰地记得,她曾笑着为自己抚琴一首。
那是一首上遏行云,下醉众生的曲子。
但此刻,萦绕在明萨脑中挥之不去的,却是木柯儿那不自觉翘起的右手无名指。怎么这般相似,都恰恰是右手,无名指?
当时好奇问她,她笑笑,似乎自己也很奇怪一般,说也不知为何,从小就如此。右手的无名指经常会不自觉的弯起,尤其是抚琴时……
柯儿……她,与黄金家族有何联系?
不可能吧,明萨在心中暗示自己,这一定是个巧合,这一定只是个巧合。
那一晚,明萨无法入睡,反反复复都是当时柯儿素手纤纤之下,奇巧拨弄而出的旋律。夜深人静,明萨还想到了另外一人。
便是前几日,在玄玑阁外排队,大门敞开时,有一位清风俊朗的男子现身,当时第一感觉,明萨觉得他与木柯儿有些面容相似。
如今,为何会有诸多巧合?
明萨辗转反侧,最终还是来到仍述房门前,在门上轻叩几声。心中想着,若是仍述睡实了,这事便先搁置不说,若他应了,就与他谋划一番。
三声之后,静候片刻,明萨正移步欲走,忽见仍述房中的烛火亮了。他在房中轻声问道:“可是小魔头?”
明萨嘴角一牵,心间一漾,轻声应下。
仍述大步走来将门开了:“这么晚,怎么还不睡?”一边说,一边已经护了明萨进来。
“你怎知道是我?”
“连自家娘子脚步声都听不出来,岂不是狼心狗肺了?”仍述贴近明萨侧脸,戏谑说道。
明萨睨他一眼,动不动就没个正经:“你还一口一个小魔头地叫着,这样可好?”
“怎么不好,这是你我之间的爱称,你是我的人,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谁管得着?”仍述气势更扬了起来。
明萨拿眼剜他,自顾坐在桌旁。敛正了神色,半垂双睫,眉宇间含了忧色,若有所思。
“你是怎么了,今天饭间就不对劲。”仍述摆了摆坐凳,在明萨对面坐下。
“老秦明显不会愿意让我们留阿昆在府中。”明萨开口道:“不知他会否对阿昆不利。”
仍述若有所思:“阿昆在府中应该没事,在我们眼皮底下,他总不会如此霸道吧。”
“阿昆这孩子,有难得的品质。机灵却敦厚,又是学过武的,所以我才更要带他回来。”仍述轻声道。
明萨一挑眉毛问:“你真的有此打算?”
“他越阻拦我们,说明我们这样做,价值越大,不是吗?”仍述嘴角一翘,拍了拍明萨的手。虽然有点困难,但尽力而为。
再见明萨眼中还有忧郁神色,仍述关切问道:“你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阿昆那孩子吧?”
明萨沉吟道:“我有个猜测,不知对不对,想与你说说。”
仍述点头,神色也已敛正,眉眼中透出的沉稳之气,与刚才他戏谑的神情反差极大。明萨知道,这才是仍述内在心性,那放荡不羁的神色是他另一种处世之道。
看到仍述沉稳的神色,明萨心间荡起勇气,便将木柯儿一事对他详述了。仍述听过,神色也泛出忧虑。
“木柯儿,我只远远见过一眼,对她容貌不甚清晰。并不知你所说,玄玑阁那人与她究竟是否相像。”仍述思虑道。
“顾庭曾经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