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战略遗留在鼎界仙客岛的万岁军将士们,在万孚尊主走后,才从将领的口中得知,万孚尊主为逃避鼎界埋伏,已经离开了鼎界水域。
而他们需要做的,便是在鼎界仙客岛上,严密守卫万孚尊主的驻殿。将尊主如常生活在仙客岛的状态,伪装的越逼真越好。
如此,便能保证万孚尊主离开鼎界范围更远,更远也就更安全。
也许因为万岁军都是万孚尊主一手带出来的亲兵,他们在听闻这一消息后,竟都无一丝埋怨或伤感。所有将士,众志成城,认为这是他们值得骄傲的使命。
于是,鼎界主宫在万岁军将士们的逼真演绎中,竟整整撑过两天一夜时间。而这时候,万孚尊主随木府商船,早已脱离鼎界掌控。
马上便能到仍述与纵灵师通信商议过的接应点了。
一路上,木府的侍从没出现在万孚尊主率领的一等菀陵重臣面前。不见面,在事后最不利时,也可推辞说,这是菀陵人鬼鬼祟祟潜入木府商船的。而并非是有计划,有预谋,双方商议好的逃跑。
木老爷虽然尽力安排过,但这藏人的船舱,仍旧不太宽敞。与万孚尊主平日里,出入乘坐的车船,完全无可比较。
仍述见万孚尊主一路话语甚少,担心他心中太过难受,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因为此时,他自己心中也是无比沉痛。
三千万岁军,被扔在鼎界仙客岛上,虽是战略舍弃,但万孚尊主相当于做了在战场上舍弃战友之事。他的心中怎能好过?
况且,小魔头此刻还不知是祸是福,他们一直在焦急等待木老爷的传信,而那信却迟迟不到。
如今,仍述心痛,心燥,心乱如麻。
他强加镇定,对万孚尊主说:“尊主,再行过这段水路,便可到接应点了。我信中与纵灵师数次计划过,不会有错。等我们登上岸,便彻底安全了。”
“好。”万孚尊主颔首,眼神中的忧伤,难以掩饰。
“你是?”这时,跟随万孚尊主的亲卫中,有一人插话问仍述道。他早觉得这人身份特殊,却不得机会问出口。
“我是仍述。”仍述微微一笑,说道。
“你是冠军侯!?”众臣子和侍卫皆惊呼,他们满脸都是惊喜,激动。
仍述对他们礼貌微笑解释:“前几日,为保万全,才没将我的身份告诉大家。”说着,仍述将假面卸下来,露出他连自己都久违了的真面容。
其余人都看着冠军侯仍述的容颜,各自心中感慨。
这时,又有臣子发问:“冠军侯回来了,明萨郡主也回来了吗?”
这一问,顿时问的仍述心中揪起,万孚尊主的脸色也稍稍有变。
“她也很好,放心。”仍述笑着说:“你们就快能见到她了。”
听了仍述的回答,万孚尊主看向他,嘴角微翘似乎也在微笑。是啊,明萨一向是菀陵的幸运星,又有木府老爷相救,菀陵一行人都能安然脱险,救明萨一个,一定也可以平安归来。
微笑只是一时,转瞬,万孚尊主眼中的喜悦,再次落幕。看到万孚尊主眼中的落寞,仍述心中也说不出的感慨。
不知他在为舍弃万岁军,感到愧疚。还是为自己陷入鼎界阴谋,感到不甘。还是为即将迎来的乱世,感到无奈。
还是这所有情绪,交杂其中,无可理清。
万孚尊主,环视着窄小船舱,环视忠心跟随的菀陵部众,心中长叹。
自笑平生,英气凌云,凛然万里宣威!
哪知此际,熊虎途穷,需借他人之力卑栖?
木府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