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灵师将仍述也向皇城证实赤烟已醒的事实告知明萨,明萨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知所以地看着纵灵师,虽然她没说话,但她用眼神在问着:为何我不知道?为何他不对我说赤烟已经醒了?
纵灵师从明萨的眼神中猜出她心中所想,无话安慰,只能拍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自己坚强。
明萨虽不会对纵灵师说起,但她自己心里清楚。纵灵师说一个多月前,赤秦和仍述都向皇城通报赤烟清醒过来的消息,但也约在一个月前,仍述给她的信中却对赤烟病情一事只字未提。
他的信一封比一封更短,有时只是诉说他急切想回皇城的心愿,即便明萨回信问询赤烟伤势,问询他打算何时返程,他的回信中仍是自说自话,对明萨关心的事不予回答。
明萨记得她离开青城前一晚,还特地对仍述说过,一旦赤烟清醒便让仍述立即通知她。
即便给仍述的疏忽找个理由,赤烟醒后,仍述向皇城证实赤烟已醒,他忘记了也告知明萨,但那之后,他们还通过两次信件,每次通信明萨都有问起赤烟的伤势,但仍述却不做回答。
这如何解释?
明萨感觉双腿发软,全身热量都涌上双眼,满眼血丝,泪水更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她极力控制着不在这人烟聚集之地流泪。
她忘记她是如何拜别纵灵师的,也忘了是怎样走出矗灵殿的,待她看到珞樱殿近在眼前时才有些清醒。
明萨猛然想到,她和仍述说好无论遇到何事都会一同应对,她不该因为这件事,第一反应就对仍述心生怀疑。
难道不该想想,仍述是否有难言之隐?是否有为难之处?他一定有!明萨笃定地想,如今相隔甚远,各在一方,他所处境地是明萨无法细细体会的。
明萨抬起双手将脸上的泪水胡乱抹去,大步跃进珞樱殿。对一众迎上来的侍从侍女一概不应,直奔房中。走至案前跪下来,提笔便给仍述写信。
她将所有想向仍述问询的问题全部直言以对,再不管是否尴尬或触动仍述心中的愧疚,所有事情挑明之后,明萨将青鹘招来,将信条安稳地绑在青鹘腿上,将它放飞。
看着青鹘消失在夜色下的天空中,明萨心情也随之轻快了些。她期待不日后收到仍述的回信,只要他肯解释,她一定会信。
日子匆匆而过,三日之后的傍晚,明萨便收到了青鹘回传。她有些惊喜和诧异,仍述的回信从未如此快速过,心中存了些好的希望,明萨将信条从青鹘腿上拆下,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
……
侍从来叫明萨吃晚饭时,明萨的门紧闭着,侍从不解,一连唤了几次,更是蓝姨亲自来叫,明萨才将门打开。她的脸色出奇的难看,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
不理睬吃饭之事,明萨将蓝姨叫到房中叮嘱了几句,而后不顾身后的蓝姨和侍女们如何追问,明萨皆不说遇到何事,只大步向外走去,所有人一路紧随。最后明萨走出珞樱殿的门,为让众人回去,她便回头说了句:“不必跟了,我去矗灵殿。”
众人在后方停步,但蓝姨心知不对劲,她暗暗跟了上去,却见明萨是真的去了矗灵殿,蓝姨才放下心来,想必她有要事通报万孚尊主。
每日这时候万孚尊主都在矗灵殿中,可今天侍从却对明萨说,万孚尊主早些时候便离开殿中,尚未回来。
明萨再转身走去陵冢,万孚尊主这时候不在矗灵殿,应该就是在陵冢。她一路走的飞快,感觉用尽了浑身力气。她急着找到万孚尊主,急着求得他的应允,她已经等不及了。
然而,陵冢中转了一圈,万岁军的陵墓、晴公主的陵墓明萨都找过,却不见尊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