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萨拼尽全力回到珞樱殿驾了马车赶回来时,假山狭洞中的段流已经昏睡过去。明萨几次探过他的脉象,知道他只是昏睡并无性命之忧后,才放心加持内力将他抬起来,驾着马车将他带回。
明萨回来的早,珞樱殿中一众侍从回来的不多,大多都在灵犀广场上,这刚好给明萨一个绝好机会安置段流。
自珞樱殿旁门进入,左思右想后,明萨最终将段流安排在自己房间隔壁。
看他睡的安详但脉象虚浮,明萨将珞樱殿中珍藏的丹药取来,准备给段流服下。
想去掀段流脸上一层层的面具,刚探出手去,距离他的脸只有寸余,明萨的手却一滞悬浮在空气中。
想起在灵犀广场上,自己想帮他掀开面纱时他的剧烈反应,明萨有些犹疑。
早怀疑他是鼎界的鬼面军师,据说鬼面军师常年戴着一张如同皮肉的面具,能看得人心惊肉跳如见魔鬼,故而得了鬼面一称。
他的脸怎么了?
为何要戴一张令人惊恐的鬼面具?
明萨一只手擎在空中,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另一时空中那温暖的脸庞。
这温暖给了明萨力量,他不就是他吗,有什么好怕的?手再接近去,直至触碰到他厚实的面具。
突然,眼前正在昏睡的他疾疾睁大了双眼。
瞬时,明萨手腕被一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这面具仿佛是他的命关一般,每次触碰,他都会立即警醒防御。
明萨也睁大眼睛盯着他紧绷的神经,段流才感觉到,他抓明萨手腕抓的实在有些紧,恐怕弄疼她了。
他着意放松了手中力量,有些抱歉地松懈了全身神经,但他的手却护在面具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对他方才使出全身力气阻止,明萨并不生气,心中却是惊讶和痛惜。
为了不触碰他可能敏感的情绪,明萨解释说:“我见你脉息虚浮,给你取了丹药来,你这样怎么吃?”
段流听闻缓和了情绪,手撑着开始起身,明萨忙扶他起来斜倚在床榻上。
“我有药,”他说着,自自己怀中取出一药袋,又看明萨说:“你帮我倒些水来就好。”
明萨起身去倒水,回转身来再见他时,本自然走着的脚步兀自停了停,完全没控制好这心绪。
仍述曾经说过,鬼面军师的鬼面是十足的鬼面,就连最亲近他的徒弟也从没看清过他的五官。
他那面具是鼎界花费颇多财力为他定制,仿照人的皮肤精密打造。面具能够轻巧地贴合在他的脸上,正如他的皮肤,吃法说话毫无障碍。
但是这面具却让他原本的脸和五官,缩小到几乎不存在。
明萨这一转过身来,段流早自己将其余面纱和面具取下,她现在只看到他那张没有五官,泛着惨白皮色的面皮。
幸好没有叫出声来,否则他会更尴尬吧?明萨心想。
“这样可以吃药了。”为了缓和气氛,段流自己打破尴尬的沉默说,话语里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就是这样温暖的性格,不愿让他人为难……
明萨继续走向他,给他递水,见他将药丸吞进去。他那张人皮一般的面具游刃有余地伸缩,非常贴合。
他喝完药还解释说:“不是不相信你的药,只是我这病是宿疾了,吃惯了这药…”
他着意解释着,每一句都带着为他人着想的意态,让明萨心中一阵不忍,总觉得他好像比前一个时空力的他更会委屈自己了。
明萨顿了顿,直截了当开口问他:“你吃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