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特骑着抢来的战马在门楼前稍远的地方静待着,紧握着缰绳的手心已经汗湿,她不反对洛莉娅的远征计划,但在她看来这份计划漏洞百出、充满了无法预测的风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冒险了,但带着五百多人来堵几千人的大门还是让她十分紧张,而壁炉谷十字军的反应又超乎想象的慢,她的部属都已列队完毕,门楼上居然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哨兵探头探脑地朝下面窥视。
看样子敌人确实陷入了指挥混乱中,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她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时时刻刻都紧盯着城门,一旦大批敌人从那里涌出,她就准备下令后撤。
被抢来的马似乎也被她的紧张传染了,不安地轻踏着前蹄,打着呼转起小圈来……克莱门特便看到了她的队伍,好歹凑出了六个方阵……连勾腰驼背的韦沙斯都被拉进去凑数,他们站得稍微有些稀松,这样看起来人数会稍多一些,诺德雇佣兵在队伍后面忙作一团,搭着根本不需要的多余帐篷,不时还来回跑动一下,就像那些用余光发现了老板的文员一样,明明没有事做,却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
而就在这群人中,还有一群十分独特的人,他们没有任何护甲与武器,手脚上还带着镣铐,被几乎同样人数的士兵看守着,赤果的上半身涂着猩红的符号与文字,仔细看的话,那上面记述着他们的罪行。
他们的存在时刻提醒着所有人关于血色十字军过往的堕落与今后的苦难。
仅仅只是用颜料涂上去而已……克莱门特不信任这些人渣,她觉得洛莉娅对他们太温柔了,一开始就该把这些恶心的蛆虫公开处刑,再把他们的脑袋插到削减的木桩上……洛莉娅不但能获得受难者更多的拥戴,也能震慑所有人,更加不用通过这场太过冒险的战争来取得支持与转移矛盾了……然而她知道这已经是妥协的结果了,洛莉娅本就不愿意沾染修道院中太过漆黑的一面,她原本只想把这些人赶出修道院,让他们在外面自生自灭,但在几乎所有人的反对之下,她也只能一边捏着鼻子嘀咕‘这种践踏人类尊严的做法,让我们和他们再也没有区别’一边默认了。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终于有一群穿着制式长袍的人登上了城墙,她离得太远,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洛莉娅赠与的能力却让她能清楚看到这些人的肢体语言……甚至表情。
狂躁又愤怒。
攻击就要来了。她坚定地举起拳头,身后的士兵便开始前进到箭矢攻击范围的界限边缘,督战队也把罪人的镣铐解除,依次推到了队列最前的地方,发给他们一柄短剑,并用手弩瞄准每一个人。
一个人被从克莱门特的马侧推过,她看到了他背上的几行字迹——无耻的叛徒和告密者,诬陷并害死了阿维拉、巴尔瓦和贝塞托。
她冷哼一声,这些人至少是合格的炮灰与箭靶……等等!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
所有人都到达了指定的位置,凝视着那扇城门,准备战斗。
然而壁炉谷的混乱程度还是远超所有人的想象,整整一刻钟,城门才伴随着铁索的声音缓缓上升,密集的士兵从中涌出。
……
她真的很后悔没有去学习一些有关追踪的书籍,她本以为可以信任身下这只长得很靠谱的巨兽,它明明有着远超兽人座狼的庞大体型,明明长着尖牙利齿,看起来就浑身充满着快要外溢出来的野性之力。
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明明已经说了三遍,可在连续几个小时的狂奔之后,这只蠢狐狸居然一开始就只是奔着此刻衔在口中的坏掉的木偶来的。
于是,她抱着那颗毛脑袋便狠狠咬下去。
大狐狸吃痛,哀怨地呜呜,她的定位本来就是宠物,现在充当坐骑已经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