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也不曾侵占他人。
那她究竟是谁?
即便恢复了体力和魔力,她也不再打算逃跑,仿佛觉得离开这种监禁生活才更加可怕,哪怕这里只有粗糙的食物、态度恶劣的卫兵和糟糕的卫生条件。她很苦恼,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只存在于某个人的想象之中,当身体真实的触感好不容易提供些微安慰之后,她又会陷入关于过往的迷思,关于过去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不再含混——那就是一片空白。
不,甚至连色彩也没有。不论是暴风城还是月溪镇的孤儿院,她所知道的只是别人告诉她的,并没有源自记忆的感觉……真正像是自己记忆一般的,只有那天突如其来的憎恨感。
她不停思索着根本无法得出解答的问题,时时在像圣光祈祷,甚至想靠她那错觉般的能力来寻求回答——预兆的梦境。
然而不论是圣光还是梦境,都没有回应她。
那头被兽人奚落和欺侮的牛头人依旧每天都来看她,每次也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额外的不太新鲜的营养品,坚果或者糖。
他依旧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洛莉娅听不懂的话,一副安宁又快乐的样子,而洛莉娅总在尝试着从他那清澈眼底的倒影中看清自己到底是谁。
“就像被剪断翅膀的鸟一样,你不快乐,眼中没有了神采……没人该被关在笼子里。”
洛莉娅稍微楞了一下,这头牛头人原来会讲兽人语,随后又陷入了呆滞的状态,她甚至没有察觉因日夜待在这里,聆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与吼叫,她对兽人语的掌握大大进步了。
“来吧,我会帮你的。”牛头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把他的大食盒打开,让洛莉娅钻进去。
无所谓走也无所谓留,只不过有人让她这么做而已。
她爬进那个大到出奇的食盒,闻到了劣质面包的味道,盒盖被盖起来了,稍后她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
随着盒子有节奏的晃动,各种各样的声音也传了进来,蠢货、骗子、小偷、混蛋,以及深沉的叹息。
就连为自我逐渐丧失而提不起劲的洛莉娅都好奇起来,他究竟做了什么才遭到如此恶劣的对待。
“好无聊,干掉他。”
“想看看他的盒子能开出什么东西。”
哪怕是隔着密不透风的盒子,洛莉娅也能闻到冒险者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