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垂边,一高一矮两个道士出现在乡间小路上,阳光西斜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天德身材高大,步宽且长,行走起来大步流星。天亮比他矮一个头,身子又有些敦实,常常要走三步才能赶上师兄两步,从天亮开始赶路,一直走到现在脚酸痛的都快感觉不到了。
“师兄,咱们再休息一下吧,再休息一下!”天亮讨好道:“我早上收集的露水还有一些,师兄你喝点。”
天德无奈道:“师弟,我们才走出不到十里,你就又要歇脚。距离扬州城可是还有五七十里路,山路崎岖,更加不好走,如你这般走法,等到了扬州城下,恐怕要月至中天啦!”
“慢些走嘛师兄,咱们只是带个口信给扬州知府,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再说,月至中天又如何,我二人走路,难道还怕什么山槐也鬼不成!”
“胡说,那禁法堂在山东一带如此猖狂,视佛道两家如无物,摧庙毁观不计其数,简直就是毁我佛道两家根基。师傅叫我二人送信与那扬州知府,就是让他牵头上书弹劾禁法堂嚣张跋扈,滥杀无辜,欺佛灭道。好让皇上下一道圣旨,让我等名正言顺与之对战,将其铲除!如此大事,怎能耽搁?快走,快走!”
天亮无奈,只能苦着脸,紧跟着师兄的步伐。
又走了三四里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热闹的小邑出现在眼前。
天亮大喜,忙叫道:“师兄,你看,竟然是一处集市诶,师弟身上正好有些钱,咱们去饱腹一顿,歇歇脚也好有力气赶路啊!”
天德回头看了看他,叹气道:“你要你呀,这惫赖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都怪师傅平时太宠溺你!”
天亮嬉笑着不说话。
“罢了,就随你这一遭,不过有言在先,这是最后一次歇息了!”
“是师兄!”
天亮大声答应着,脑袋已经左扭右摆的寻找起合适的落脚处。“师兄,你看那里有个酒馆,想必会有些吃食。”
两人走进小邑,在密集的人流中穿行,走到那酒馆之前。
小酒馆是草棚搭建,骨架主干上的毛刺仍在,稻草也是新编织成的,其中甚至还夹杂着没有完全晒干的芦苇,显然是仓促间搭建起来的。
两人走进酒馆,七八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一半,个个桌子上都摆了好多的酒瓶,不少人东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嘴里胡乱的喊着什么。
一个老汉走过来,用抹布使劲擦了擦手,脸上僵硬地挤出一丝笑容,似乎不知道说什么。
天德也不奇怪,乡下人腼腆,他见得多了。
两人找张空桌坐了下来,与那老汉道:“酒就不要上了,随意弄点吃食过来,如果有肉食,最好多弄些上来,再就是上一壶茶!速度要快些,我二人还要赶路。”
老汉急忙点头,拿抹布擦了擦桌子,转身去了。
旁边突然有人大笑:“还要赶路?二位道长要是去扬州城的话,可是走不了喽。”
天德转过身来,见说话人是个商人打扮的汉子,拱手道:“此话怎讲?”
“二位道长是刚过来不久吧!你们可能不知道,半个月以前,通往扬州城的路就不通了。”
天亮奇怪道:“路还能不通?难道又是什么山精树怪在作怪?”
“如果是这些妖物就好了!”商人苦笑道:“那劫路的可是恶名昭彰的天边一窝蜂。”
天德天亮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二位道长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这天边一窝蜂是一伙极其有名的悍匪,武力高强,人数众多,来去如风。在这周边的绿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