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迅速抓住脑子里那稍纵即逝亮光的郝嬷嬷,因着心里的猜测而悚然一惊,看向武候王妃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惶恐不安和茫然无措。
究竟是谁给了将军府这样的底气?令他们公然做出此等事情来?!
“郝嬷嬷,你也想到了吧?”武候王妃苦笑一声,“当年,那李家姑娘为了攀上将军府二公子,特意于寒风呼啸的冬天,于皇后赏花宴会里一条偏僻的小道上,一脚踏空滚落到湖里。”
“当时,路两旁皆无人,而,她的呼救声,也传到了不经意间转到这条小道的将军府庶出二公子耳里。为着救人之故,这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而,在皇后宴会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安平郡主都要熄了为庶子谋得公候之家姑娘的想法,改聘了这位七品小官的姑娘!”
“也因此事,安平郡主一直不待见这李氏。”
“钱诗雅是李氏的闺女,早在三岁时,就为了留在将军府而狠心跪在雪地里,生生将自己冻病了,才未能跟随父母兄长回山东。”
“自那之后,外面就有些安平郡主将钱诗雅带在膝下,细心教养的传言,而,钱诗雅这位姑娘也不负安平郡主的教养,才貌双全,端庄贤淑,温婉良善,是盛京人人夸赞的‘明珠’。”
“而,其实,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外人不知晓,如我们这样的皇亲贵族又岂会打听不到?再加上,安平郡主几乎不带钱诗雅出席各类宴会,又每每在旁人提及钱诗雅的聪慧机敏时,只是一笑而过,脸上并无丝毫与有荣嫣的骄傲和自豪,故,我才敢肯定安平郡主并不将钱诗雅放在心上。”
“至于杜芷萱?”每每提起杜芷萱的名字时,武候王妃都会忍不住地眉头微蹙,一脸不加掩饰的嫌弃和厌恶。
“都说真为一个人好,不是没有原则地溺爱,而是赏罚分明。偏偏,能将自己两个闺女和一个孙女都教养成‘盛京明珠’的安平郡主,竟没办法教养好杜芷萱这个外孙女?这件事,任谁听之,都会觉得万分不可思议。”
“这偌大的盛京,谁没因此事而怀疑安平郡主因长女去世,而牵怒于杜芷萱,才会故意纵着杜芷萱被候府一众人捧杀践踏,又纵着杜芷萱频繁地落入钱诗雅和候府一众的陷阱里,最终落得个恶名远扬的下场。”
“可别说,安平郡主是将钱诗雅当成了一块磨刀石,只为了磨平杜芷萱身上所有不合时宜的锐气和戾气。在我们这样的人家看来,这杜芷萱与钱诗雅两人,当然是杜芷萱成为了钱诗雅的垫脚石,而非钱诗雅沦为杜芷萱的磨刀石!”
“偏偏,如今呢?”武候王妃摇了摇头,叹道:“说到底,也是我一叶障目,竟然忘记了安平郡主是长公主的闺女,更时常入宫,在太后跟前长大,论心机谋略,又岂是我这等世家姑娘能相妣美的。”
谁能想得到,从最初,安平郡主就没打算放过武候王府呢?!
而,这时的武候王妃却是忘记了,易位而处,若,她自己的孙女和外孙女因旁人的算计,而出现那种“两女争一男”嫡亲表姐妹反目成仇的情况时,也会毫不犹豫地狠狠打压设下这个圈套的男方。
郝嬷嬷心里惴惴然:“王妃,如今,可该怎么办?”
“她有张良计,我有过梁梯。”武候王妃扳着手指,阴恻恻地说道,“待会,你带人收拾一些礼物,声势浩大地送到将军府,交由钱诗雅。”
凭什么,武候王府清名无存,将军府却能逃过一劫,并隐于暗处推波助澜,落井下石呢?
“记住,你亲自去!”再次叮嘱了一次的武候王妃,眼底满满的狠戾,“我倒要瞧瞧,此事一出,那将军府还能如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