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这家,并生活了几十年的钱诗雅更为清楚那些隐藏于表面风光之下的龌鹾和肮脏。
虽不知道,钱诗雅身上那浓重得惊人的戾气因何而起,不过,安平郡主依然淡淡地说道:“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所说的这家‘年满四十无嫡子方可纳妾’清流世家的婚事,是你父母提起的,他们很满意。”
短短一句话,轻松地还击了钱诗雅的质问和咆哮之词,只令钱诗雅急恼不已,满腹无法排解的愤懑和怒火,却又不得不在安平郡主那冷漠的视线里,将心里那准备继续“装疯卖傻”般一吐心事的念头掐灭。
“一晃,我在京城已生活了近十四年。这些年,我很少回山东,早就不适应山东那里的气候环境。”钱诗雅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慢慢地说道:“我辛苦经营的人脉,尽在盛京,唯有嫁在盛京,才不负过往十四年之辛苦。”
“除却你父母提及的这家清流世家,这些年来,我已将盛京的世家子弟全部翻查了个遍。”即便最初,这些名单是为杜芷萱准备的,但,在太后为杜芷萱和武候王世子赐婚之后,安平郡主就将手里的名单划掉了一些,送到了钱诗雅手里。
“往常,我只以为你眼高于顶,所以,才会看不上名单里的世家子弟。如今瞧来,从最初,我就错了!”安平郡主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十多年来花在钱诗雅身上的功夫全部打了水泡。
不过,许是这一年来,钱诗雅那频繁与武候王世子来往的举动,和为了武候王世子屡屡反抗安平郡主的举动,早就将安平郡主心里那些懊恼和愧疚等情绪给磨平了。如今,再次想起此事时,也只是一声怅然的叹息。
即便钱诗雅并不知道安平郡主的想法,却也可以由安平郡主这段时间里待她越来越冷漠的姿态中,敏锐地察觉到一二。
若想挽回,则需要彻底斩断根源——即,与武候王世子断绝关系!
可,这是钱诗雅重生以来,十多年苦心谋划的一桩大事,又岂是轻易就能放弃的?即便如今,武候王世子已流言蜚语缠身,名声大不如从前,但,以世子妃的尊荣身份嫁入武候王府这件事,早就成为了钱诗雅心里无法解开的一个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