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古嬷嬷重重地点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道:“想来,表小姐也是不得为之。”
“毕竟,自四小姐与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约,至今,已近两年。”
早在杜芷萱对武候王世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许终身”之前,钱诗雅就对武候王世子心生爱慕,为了谋得武候王世子妃的身份而煞费苦心,并在武候王世子和杜芷萱两人身上耗去了四年多近五年的时间和光阴。
“细细推算一番,雅儿将满18岁。倘若,按照世家之间那种‘你来我往’的议亲方式,再遵循三年内完成‘三书六礼’的规矩,只怕,待到雅儿出嫁时,早已成了老姑娘。”而,那时的钱诗雅,想要再谋求一桩比武候王府还要好的姻缘,还真得只有“难”这一个字!
“只是,即便如此,雅儿却也不能失了世家贵女的尊严和傲骨,而轻忽地做出此等事啊!”钱氏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倘若钱诗雅就在她面前,只怕她会愤起暴怒,并将钱诗雅训个头破血流。
都说“忠言逆耳”,但,这天下间,除了真正关心疼爱自己的长辈,还有谁会耗费诸多时间和精力,苦口婆心地劝说提点自己呢?
对于钱氏来说,真正被她放在心上的两个晚辈,除了杜芷薇这个嫡亲的闺女外,就是钱诗雅这个年幼时就显露出非同一般心智的表侄女。
“那武候王妃原本就不满雅儿私下里与武候王世子来往的举动,更私下里命令王府下人刻意刁难雅儿,偏偏,雅儿还为了早早与武候王世子定下婚期而做出这等事情,只怕,表面上,碍于诸多缘由,武候王妃并不会做些什么,但,私下里,却能拿捏着这个把柄处处刁难雅儿。”
“即便武候王世子疼爱雅儿,为处处为雅儿出头,并在武候王妃为难雅儿时,毫不犹豫地站在雅儿身旁,一起承担来自于武候王妃的怒火。但,说到底,武候王世子与王妃是嫡亲的母子,真正血浓于水的关系,哪怕两人之间有着再多的仇恨,却也会在旁人的劝说之下放弃,而重归于好。”
“母子之间的情谊,并非外人随意挑拨,就能轻易就离间了的!更何况,大梁还以‘孝’治国,单单是拿捏着身份,只要武候王妃狠下心来,不愁不能轻易地碾压武候王世子和雅儿。”
说到这儿时,钱氏也不由得联想到自己与杜侍郎身上,眼底就隐隐流露出一丝愤懑,“古人常言‘色衰而爱驰’,就连圣人也言‘食色性也,人之本性’,即便雅儿与武候王世子之间的爱情经历过诸多风雨,终于迎来了炫眼的彩虹,但,那又如何呢?”
“武候王世子能爱雅儿三年,五年,又能爱雅儿八年,十年吗?婚姻向来都是爱情的坟墓,即便两人当年的爱情感天动地,却也难免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中褪去最初的激情,而回归往日里的平淡。”
“待到那时,雅儿又可该怎么办?”
钱氏摇了摇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忍不住拽住古嬷嬷的胳膊,哀声道:“这丫头,怎么就不提前遣人来与我商议一番,就自个儿做下这等大事呢?只怕,母亲也因此而气恼不已,才会无视武候王府提出来的短短一个月里就走完‘三书六礼’流程的话语!”
毕竟,任何时候,世家之间的联姻,都非表面那般简单。
即便,熟悉钱诗雅本性的人都知道,钱诗雅心怀不轨,从最初就对武候王世子心生爱慕之意,却为了迫害杜芷萱这位嫡亲的表妹,而在一旁窜唆着杜芷萱请求太后赐婚,并在杜芷萱痴缠武候王世子,到了愿意为武候王世子“赴汤蹈火,再所不惜”的程度时,隐于幕后推波助澜,煸风点火,落井下石,同时还频繁地与武候王世子来往。
——以杜芷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