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所谓的“闺女”,其实是勇诚候府长房嫡长女,自家人只是带上了一个“外家”的称号,那又如何呢?
总归,勇诚候府不愿意与杜芷萱作主,愿意拉下身为世家贵族的脸面,频繁地送自家嫡女庶女为妾,那是旁人的家事,和他们又有什么关联呢?
只要他们真正关心爱护的杜芷萱这位嫡亲表妹,没有因此而受到任何的影响,即可。
想起杜芷萱入宫后遭遇的一连串麻烦,虽,杜芷萱确实好运地“逢凶化吉”,但,在这一刻,安平郡主依然难得地迟疑了。
“大家不用这般担忧。”杜芷萱抿唇,偏了偏头,一脸令人无从拒绝的自信飞扬神采:“我很珍惜自己这条小命,所以,哪怕只是看热闹,却也会离得远远的,绝不会成为那条可怜被殃及到的无辜‘鱼儿’。”
“其实,相比起候府那些明明是亲人,却将对方当成除之而后快的仇人,频繁下狠手,只为了斩草除根的复杂情况来说,皇宫这种阴私争斗只藏于妃嫔和皇子之间,几乎不会将旁人也拖下水的地方,却是好太多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难得抱住太后金大腿的杜芷萱,在摩拳擦掌地将皇帝和皇后也列为抱大腿第二和第三对像时,也毫不犹豫地把将军府这些真正关心疼爱自己的亲人也放在了心尖上,打定了主意要给予一定的回报。
而,这世间又有什么地方,比皇宫更能准确地获得第一手的信息呢?
要知道,古往今来,武将,有几人能免遭皇帝的忌讳?!
虽不明白杜芷萱心里打的主意,但,并未错过杜芷萱眼底坚决和思索的安平郡主,只是略微沉吟了下,就本着“也该让杜芷萱历练一二”,以免往后真嫁入皇家,不长心地跳入一些人挖下的坑里的想法,轻拍杜芷萱的肩膀,道:“既然你想,那么,就去做吧。”
“你只需记住,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将军府都是你最牢固的支柱。”
宋氏暗叹了口气,将到喉的劝说话语又咽下肚,打定了主意,回头要再细细地询问一下杜芷萱这几日皇宫生存情况,以从中捋出对杜芷萱心怀恶意的人,避免杜芷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人坑害了。
吃饱喝足的杜芷萱,总算有空翻秦王府遣人送来的礼单了。
宋氏也跟着凑了过来,眼见前面近十页都是些江南当地吃食,后面十页里却全部和华服首饰有关,一瞬间,不知该说秦王这个向来冷漠待人的家伙,总算懂得了人情往来,还是该赞秦王极有眼力见地捏住了杜芷萱的软肋。
不过,一想到秦王那神憎鬼厌的“杀神”煞名,宋氏又默默地将心里好不容易才滋生出来的好感给掐灭掉了,在安平郡主的眼神示意下,吩咐管事嬷嬷准备给秦王的回礼。
杜芷萱合上手里的礼单,虽到现在依然不能确定秦王频繁送礼的动机,却也不得不感谢秦王的这份厚待。
毕竟,让秦王这样的人,能想出这样经由钱锦宏之手,再将这些礼物送到她手里的迂回送礼之策,却是极为难得了。
虽,这样的情况,这一年来屈指可数,大部份时间里,秦王是直接遣人送礼给将军府,一幅把将军府当成了亲戚来相往来的模样。
只是,这该说的,却依然得说:“四表哥,你下次与秦王书信时,烦请告诉他,当日的银子情分早已还完,往后,不需再放在心上。”
“好。”钱锦宏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漠视了那还蹲守在自己院子里,等待着自己即时回信的秦王遣来的护卫,微垂的眼眸里快速地掠过一抹得意和窃笑来。
他的表妹,怎能被一些小恩小惠就收买了呢?合该如此!
至于秦王以往每次送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