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唯一超出她们预料之外的,就是严皓这样的儒生,竟有着独属于军中悍将才具备的狠、准、快的利索手段。
就如干掉情敌的方式。
又如连杜芷萱这样一个和小公主颇为亲近的姑娘家,都能当成“情敌”的狠戾。
“想来,多年将其当成兄长,时日久了之后,即使偶有心动,却也不会多想了。”明白太后和皇后两位这种“女控”心思的杜芷萱,偏了偏头,想了想,笑道:“其实,在我看来,琳儿待其表哥很不同,只从未往那方面去想,一时半会,也就不能看个清楚罢了。”
“只盼日后,她能一直这样快活,我就安心了。”皇后再次心惊于杜芷萱的敏锐观察力,待到无意中见到太后眼底那抹与有荣嫣的欣慰时,一瞬间,心里生出极其复杂的情绪来,却再次坚定了往后继续如现在这般“交好”杜芷萱的念头。
于是,用指点杜芷萱的借口,将杜芷萱拐到自己寝宫里的皇后,吩咐得力的嬷嬷将前不久邻国进贡的物品挑选一些呈上来后,就顺手摒退了屋里侍候的大批宫女内侍,只留下了几个真正得用的。
接着,皇后拉着杜芷萱的手,轻声道:“只要你真心相对,你会发现,秦王并不是世人眼里那般冷漠不近人情,不通俗物,令人见之就生出畏惧害怕之意的。”
恰于此时,一缕阳光,穿透窗户的缝隙照射了进来,映衬得一袭桃粉刺绣宫装的杜芷萱越发地娇艳起来。
这样乖巧贴心的姑娘,本该凭借着“福星”的命格,或嫁入皇室,过真正尊贵荣宠的生活,或嫁入门当户对的望族为宗妇,行使着当家主母的职责,而不是在这样冰冷的皇宫中,频繁地遭受有心人的算计。
一念及此,皇后那颗早就坚硬起来的心,也难得地软化了一些:“纵使日后无法转圜,你也要记得,秦王能不依靠自己皇亲的身份,瞒着众人,以一名普通的士兵走到现如今这地位,就绝不是那些令人不耻的纨绔子弟,身上定有令人赞叹和敬佩的地方。”
虽,皇后出身太师府,一家子都是清正的文官,却也因着大梁王朝上到皇帝,下到普通民族不一味地好文厌武之故,对秦王这样凭借着自身实力,手握重权的武将,却是颇为敬佩的。
而,事实上,若非秦王有那么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哪怕杜芷萱再如何地优秀,却也不可能被赐婚秦王。
“我明白的。”在杜芷萱眼里,秦王那所谓的“杀神”转世之类的流言蜚语,还真算不了什么。而,相比起武候王世子这种自诩“文武双全,俊美非凡”,实则,大多是人为吹捧出来的世家贵公子,杜芷萱更欣赏秦王这种明明身居高位,却依然能摒弃荣华富贵,而依靠自己打拼出一片新天地的男子。
“日子的好坏,全是自己过出来的。”这样的人,她愿意交托一些信任,更坚信真心的付出,定当能收获相同的真心回报。
而,单由这一年来,秦王屡屡遣人送礼等举动中,就可以隐隐猜测出秦王的真心来。
就在此时,宫女前来秉报,秦王特意遣人给杜芷萱送来了大堆礼物,惹来皇后打趣地笑声:“如此,我也倒放心了。”
杜芷萱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下,估摸着,秦王在接到赐婚旨意的那刻,就又吩咐人准备礼物,并巴巴地赶在她才回宫不久之后,就立刻遣人送来了,心里也很欢喜自己竟能得到对方这样的重视,和皇后又闲聊了几句后,才带着宫女离开了皇后的寝宫,勿勿往自己居住的文斓苑的方向行去。
只是,文斓苑的院子已近在咫尺时,从一旁那假山的空洞处,却突然窜出了个英俊的青年来。
而,眼下,这青年面容惨白,神情黯然,只映衬得他脸上那双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