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唯一可惜的却是因此而受害惨重的杜芷萱。
幸而,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幡然醒悟的杜芷萱,逃出了武候王府这个可怕的漩涡,并顺利地成为了秦王妃。
“我们将军府,怎能有这样的姑娘!”钱锦宏轻飘飘一句话,就定下了将军府支撑门楣的男丁们,对钱诗雅这个连自家嫡亲表妹都敢坑害姑娘的处置。
“罢了!”安平郡主摆了摆手,一脸疲惫地说道:“离了父母,倒底是不好,明日,就遣人将她送往山东吧。”
如此,也不用担忧那向来颇有心机谋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钱诗雅,想出诸多法子逃离将军府,巴巴地跑到武候王府,找那武候王世子妃,从而把将军府最后一点脸面也踩到地上践踏。
敏锐察觉到安平郡主话外之意的杜芷萱,深吸了口气,按奈下满腹的兴奋和激动,脸上却流露出一抹愧疚,低声说道:“其实,也是我不好。若,遇见任何事,我都能多想一想,多长点心眼,也不会被武候王世子蒙骗多年。”
“萱儿,这,并非你之过。”安平郡主摸了摸杜芷萱的头,仿若是被杜芷萱那下意识轻蹭手心的举动给暖了心窝似的,眼底的冷冽和狠戾之意减弱了几分,“就如‘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毕竟,这世间,若无特殊情况,谁会去提防自己的亲人呢?
“嗯。”杜芷萱重重地点头,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反坑钱诗雅的举动有何不妥之处。
单凭钱诗雅对原身各种不择手段的打压,坑害和算计,就能让钱诗雅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了。更不用说,自她穿越后,许是眼见她变得聪慧机敏,伶牙俐齿,担忧她脱离了掌控,钱诗雅使出来的手段更加狠厉。
这样的钱诗雅,若,她还能轻易放过的话,那就连圣母都不如了啊!
至于钱诗雅是否真会如众人所愿,乖乖地,毫不反抗地被送往山东?
这一点,无需质疑,更无需细细推敲,揣摩和思量。
无它,作为一个前世今生混迹于后宅多年,惯于用诸多阴谋诡计来算计人心的“土著重生女”,钱诗雅绝不可能像那些娇养在家,性情略有些娇纵天真,却将宗族家规牢记在心的世家姑娘般,乖乖地承担来自于家族长辈的“惩罚”。
不然,她又岂会明知坑害算计杜芷萱的下场,却依然不顾一切地与武候王世子私下往来,直到互生情意,更为了能嫁入武候王府,而毫不犹豫地自荐枕席呢?
这,可是真正地把将军府的脸面放在地上,任由武候王府肆意践踏蹂躏啊!
总归,说到底,钱诗雅是一个真正“自私”的姑娘。
只是,即便如此,杜芷萱却也乐于见到钱诗雅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失去最根本的理智和对世事的洞察力,和对人心的敏锐探查力,从而频繁地出昏招。
如此一来,又岂不能真正令将军府一众人放弃钱诗雅的同时,还能令隐于幕后,对钱诗雅坑害她一事频繁推波助澜的武候王府真正地体会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呢?!
……
暂时解决了钱诗雅,杜芷萱心里越发地轻松起来。
而,钱锦宏也在安平郡主的示意下,将武候王世子和钱诗雅有关的事搁置一旁,接过之前的话头,继续叮嘱道:“既如此,那么,往后,就该用心待这段感情。切不可因为秦王一连再地退让举动,而心生骄纵,仗着秦王对你的喜爱而任性妄为。如此,时间长了,哪怕再深重的爱意,却也有被磨平的一天。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秦王深爱你,并愿意付出许多,这很好。只是,这天下间就没有谁该心甘情愿地对旁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