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萍又惊又惧,又羞又恼,却被停留在自己脖颈处,正琢磨着应该从何处下刀砍掉自己脑袋的宝剑给吓得连翻白眼,恨不能下一刻就晕过去,从而逃离这般尴尬难堪的场景。
“你是萱儿的妹妹。”秦王无视了杜萍那咬着唇,用一种泫然欲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姿态,冷冷地说道:“谁给你的胆子,当着萱儿的面就勾引我?”
将杜萍那惊惧羞恼交加的神情尽收眼底的秦王,仿若漫不经心地扫视过屋内众人,满意地欣赏着候府一众人那纷纷垂眉敛目,恭谨谦卑的姿态,心里默默地思量着:经此一事后,想必,候府再也没有第二个不会看人眼色的人,上赶着欺负杜芷萱了!
当然,最令秦王欢喜的却是即便自己提剑杀人,杜芷萱依然神情淡然地吃着自己剥的果仁,并没有丝毫地害怕和惊惶。
就连惯于装模作样,赶在杜芷萱回府之前,不止一次做出“端茶送客”姿态,恨不能立刻就将自己撵出候府,以免自己与杜芷萱培养出了深厚感情的老夫人,此刻也都脸色发白,像一团烂泥般瘫软在椅子里。
只有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在自己望向她时,竟还特意抬起头,冲自己展颜一笑。
神情举止间,没有丝毫的伪装,一幅发自肺腑不惧自己的淡然自若的模样。
她相信他,相信不管他露出什么样的模样,他都绝不会伤害到她。
而,他也应该相信她,相信不管处于什么样的情况里,她都不会抛弃他,更不舍得看他受伤。
这,就是独属于夫妻之间必备的“信任”了吧?!
秦王轻抚胸口,只觉得自己那颗古井不波的心也都急速地跳跃起来,身形像飘浮不定的云,又似急速吹拂过,却令人根本就捕捉不到的风似的,迅速窜到了杜萍面前。
即便背着一个“克女无数”的人人畏惧的煞神命格,但,因着秦王那位高权重的身份地位,依然有无数为着荣华富贵的姑娘前仆后继地扑上前来,只为了能在秦王心里占据一定的地位。
这些姑娘中,不乏那些真正绝色的美人儿,更有那些闻名于世的清高才女,偏偏,在秦王看来,她们统统不如跟随自己多年的佩剑来得更为可爱。
因此,杜萍这样的姑娘,即便真有几分姿色,又算得了什么?
这般想着的同时,秦王也举起了手里的剑。
“啊……”杜萍再次尖叫出声,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拨脚就冲杜芷萱的方向冲去,嘴里更是哀泣道:“四姐,饶我了吧……”
秦王微眯双眼,长剑脱手而出。
“啊……”杜萍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不过,踉跄地跌坐于地面的杜萍,那一头令她自傲的青丝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一袭袈裟,都能直接送到庙里充当尼姑了!
被这一幕震惊到的众人:“……”
卧槽!
不就是于众目睽睽之下,抛了一个媚眼给秦王吗?被秦王安上一个“勾引”的罪名,污了名声也就罢了,如今,还被秦王将一头养了十多年的青丝给削了个精光!传扬开来,还不得令人以为杜萍生出了脱离红尘,避开人间烟火的想法,才怪。
“王爷,你这般,怕是不妥。”老夫人一口气哽在喉咙旁,差点就厥了过去,却因为这般混乱的场景,唯有自己才能控制住而不得不继续坚持着,以免出现更加不可收拾的局面。
秦王淡淡地看着老夫人,一声未吭,但,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的森冷气息,却令正看向杜芷萱的老夫人,不得不将到喉的训斥话语又咽下肚去。
连老夫人都退避三尺开外了,屋内其它的人又有何德何能,继续与秦王